核桃和白果連忙跟他請安,可還沒蹲下就被四爺喝住了,“出去。”
兩人的心俱是一抖,核桃動了動嘴唇想為耿寧舒說句話,卻被她給打斷了,“你們先出去吧。”
兩人都很是擔心地看了耿寧舒一眼,低著頭出去了。
入府快一年了,這還是四爺頭一回在她麵前這樣疾言厲色的,看著他那緊繃的臉色,耿寧舒搶先服軟,“爺~奴才知道錯了。”
隻要我認錯的速度夠快,責罰就追不上我。
四爺斜了她一眼,看她在偷偷瞄著自己,就知道這話沒多少可信度。
他背著手站著,“那你說說,錯哪了?”
耿寧舒是真沒覺得自己哪裏錯了,上山摘菌子又不犯法,隻是運氣不好了那麽一點點,誰知道會這麽巧撞上康熙爺呢。
她想了想,軟著聲音道:“惹爺不高興了,就是奴才最大的過錯。”
油腔滑調的,四爺冷哼了一聲,不過想起她剛才在皇阿瑪麵前極力為自己說話的樣子,他又狠不下心來罵她。
“怎麽,昨晚還說自己虛弱不堪,今天倒是能滿山跑了?”
耿寧舒頓時心虛,在床榻上的時候要不這麽說,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呢。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的邊緣,輕輕搖著,“爺,奴才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耿寧舒甚少露出這樣撒嬌的模樣,四爺一張冷臉險些有些崩不住。
她的手指上還沾著采摘時候留下的枯葉碎屑,衣裳被露水打濕,沾上了很多泥點子,秀發中間門還紮了幾根雜草,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四爺教訓不下手了。
他其實也不是生氣她跑出去玩,隻是有些後怕。
當她被帶到禦駕前的時候,他渾身的血液都像被凍住了似的。萬一侍衛們以為她是刺客,在發現的時候當場就將她斬殺了,或是皇阿瑪心情不佳處置了她,那她就從這世界上,從自己的身邊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