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豪邁的喝法,耿寧舒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他情緒好像出了些一些問題。
是在前院喝酒的時候聽到什麽不中聽的話不高興了?還是說,隻是單純的深夜抑鬱?
不過耿寧舒沒開口問,開解別人這種事她很不擅長。如果他想傾訴吐槽的話自然會主動開口的,他不想說自己非要去問也沒意思。
她不勸不問也沒有喝酒,就這麽靜靜陪他坐著,眼看他連幹了三杯,耿寧舒不動聲色地往他碗裏放了一顆炸河蝦。
這小心翼翼的模樣把四爺逗樂了,他也沒用筷子,直接用手揀起來扔進嘴裏吃掉,過了一會兒,碗裏又多了一粒花生米。
就這樣很有默契的一個投喂一個照單全收吃下,四爺憋在心裏的情緒竟然就跟桌案上燭火生出的煙一樣,輕飄飄地揚起來散掉了。
“沒話問我?”他忽然出聲問她。
“有的,”耿寧舒點了點頭,誠心發問,“我想問問爺,您打算什麽時候就寢?”
說著她就打了個哈欠,她硬生生被他從**挖起來,真的很困了。
四爺失笑,放下了酒杯將她摟到了懷裏,“睡吧,現在就睡。”
他的胸膛結實而溫暖,耿寧舒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本來隻是想靠著休息一下,聽著他堅實有力的心跳聲,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真的睡了過去。
四爺感受到她綿長的呼吸,嘴角浮出一個略顯無奈的笑,“這樣都能睡著。”
他稍稍偏過頭,下巴就觸碰到她額頭的碎發,她一頭長發披散,袍子鬆垮垮地係著,露出裏頭的寢衣,是最為普通隨意的家常打扮,他一下想起了早上德妃那個富麗繁華的鈿子頭。
四爺拿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發頂,柔軟的,帶著沐浴之後的清香,沒有那些冰冷的玩意兒,他的心在這一刻頓時軟得一塌糊塗,在她發心溫柔地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