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舒佩賢現在渾身漆黑, 就跟掉進煤堆裏似的,但實際上並沒黑到這種地步。
舒佩賢在采石場待了近三個月,好不容易才從采石場老板那裏得到個已經改過自新的評價, 把他放了回來。
舒佩賢想著自己不能白吃這三個月的苦, 怎麽的也得讓家裏的祖母和他娘和哥哥們知道,他在外頭受了多少罪。
因此, 舒佩賢回來的時候, 特地沒有梳洗,甚至連衣服也沒換。
為了不讓自己被四個下人襯托的像乞丐,舒佩賢下令讓他們也把自己弄髒。
五個黑不溜秋的人從城外進來, 差點沒讓人攔住,好在舒佩賢帶了舒家的牌子, 才被放行。
下人把舒佩賢幾人放進府裏, 立刻又去給李氏和初心報信。
李氏匆匆從院子裏趕出來, 迎麵看到了一個黑乎乎人影, 差點以為是家裏進了歹人。
等人黑乎乎人影, 衝她親熱喊了一聲‘娘’。
“佩賢?”
李氏愣住了。
這好像是她兒子舒佩賢的聲音!
李氏扶著丫鬟上下打量舒佩賢, 比她兒子瘦,但?????個子是差不多的, 再一看眉眼,好像真是她兒子。
“佩賢, 老太太不是派了你差事,你這是回來路上,翻車翻到溝裏了?”
舒佩賢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過去抱著李氏的腿就開始幹嚎, “娘啊, 你是不知道你兒子這幾個月遭了大罪了, 祖母她、她老人家把我誆騙到城外采石場,讓我跟著那些幹苦力的工人一起拉石板,我是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飯也不給吃飽,還要每天幹活,我是活生生餓瘦的啊。”
舒佩賢身後的四個下人麵麵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三少爺太會演戲,還是該說三少爺識時務。
明明在采石場的石頭,一頓三碗幹飯,吃的比誰都多。
起得早是因為想找機會逃跑,睡得晚是因為蚊子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