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冥冥,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兩人並肩而行。
“江修,我們休息一下好不好?”
肖亦寧累得幾乎走不動。
要是可以,她真想一屁股坐下,不走了——直到她休息夠。
“前麵就有一間客棧,再堅持一下。”江修回過頭,輕聲安撫道。
“?”肖亦寧擺頭四顧,四下裏並沒有見到有什麽客棧,不禁疑惑道:“在哪?”
“那。”
江修抬起手臂。
肖亦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青枝綠葉中,突地伸出一麵土黃色藩旗。
借著尚未完全黑掉的天色,那藩旗上麵的字依稀還是能辨認出來。“住宿”兩個大大的字,正隨著那麵高高掛起的藩旗,在風中飄來**去。
“終於能歇一歇了。”
肖亦寧吐了一口氣。
回頭望望那比她歡脫得多的老馬,她是徹底的無了語。
這馬,買得虧大了。
...
前兩日二人經過一個鄉下市集,恰好碰見有馬販子賣馬。
肖亦寧在外圍觀了一陣子,摸摸兜裏的銀子,打定主意,便上前跟那馬販子交涉起來。
馬販子一通花言巧語,當時的她心頭一熱,不顧江修的阻攔,就把這匹看起來不怎麽樣的老馬買了下來。
二人興高采烈地一同騎乘了沒多遠,這馬就“哼哧哼哧”的停下,待在原地竟不肯再走。
老馬看起來已精疲力盡,擔心把它累死。肖亦寧與江修商議,輪流騎乘。
隻不過,這馬依舊“不堪重用”,逼不得已,隻能牽著它慢慢走。
不僅如此,吃喝供著,老馬的脾氣還忒大。一旦發了脾氣,就賴著不走。
...
“一定要賣了它。”
肖亦寧暗暗發誓。
明明自己買的是交通工具,沒想到卻買了個“祖宗”。
...
客棧大堂冷冷清清,僅有掌櫃一人萬般無聊的,伏在櫃台上,打著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