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盛文瀾看著眼前的男人,無奈地道。
都已經子時了,安虎庚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屁股是被漿糊粘到了椅子上嗎?
安虎庚故作驚訝:“默言,你忘了,今日是除夕。我是來陪你守歲的!”
“我沒有守歲的習慣。”
“你在長輩身邊長大,怎麽會沒有?”
“在長輩身邊長大,身不由己,但是現在自己能做主了!”
簡而言之一句話,我要睡覺,請……滾!
“那你睡吧,我守著你,我有守歲的習慣。”
盛文瀾:“……那也不用守著我。”
“守歲你知道守的是什麽嗎?”
“不知道。”
“守的是來年的希望。”
風調雨順,萬事順遂。
而他的希望,是有她在身邊。
“默言,我們來年成親吧。”安虎庚道,“你不再是盛家的姑娘,做安家的媳婦,好不好?”
盛文瀾長久沉默。
她不懷疑安家不好,也不懷疑安虎庚不好。
她隻是覺得,她不配。
她是個攪家精,如果她去了,把安家攪得雞飛狗跳怎麽辦?
再說,她這種性格,發作起來誰都不認識,冷心冷肺的人,怎麽能做人媳婦,兒媳婦?
她根本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主。
至於安虎庚……
說實話,不是不心動。
這樣的男人,即使天底下最苛刻的女人,也很難挑出他的缺點。
可是心動能抵得過半世瑣碎的消磨嗎?
倒不如,帶著現在這樣尚好的回憶,自己走下去。
不動心,日後就不會傷心。
她這種極端的性格,一旦生出嫌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安虎庚,又何必“以身涉嫌”呢?
“默言,你還有什麽顧忌,今晚咱們都攤開了說清楚。”
“沒有顧忌,”這次盛文瀾很快地說,“隻是我不夠好,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