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九娘對蕭鐵策向來是“求同存異”,她也能理解一個深愛女兒的老父親的糾結。
這次她提起阿錦,也是個試探。
她想看看蕭鐵策的態度有沒有軟和一些,然後想給父女倆從中調解。
畢竟一家,總得接受現狀,共同麵對。
阿錦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父親已經很慘,再沒有其他親人的愛,豈不是更慘?
不過明九娘深諳蕭鐵策心理,所以並不直接勸誡,而是道:“是給阿錦寫信,問她能不能迷途知返,承認錯誤。”
“承認錯誤又如何?”蕭鐵策死鴨子嘴硬,“孩子能塞回去嗎?”
不能。
蕭鐵策現在就想把那個膽大妄為,敢把孩子塞到阿錦身體裏的男人千刀萬剮。
——阿錦一個姑娘胡鬧就算了,你個大男人,什麽都不想?
自己女兒有一分錯,對方肯定是九分。
明九娘道:“你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行了,阿錦其實也很害怕你,信裏總是問我,你還氣不氣……”
“告訴她,我沒消氣!”
明九娘笑道:“她要是告訴你真相呢?”
“那也……她肯了嗎?”
“我再說說她,和我們有什麽好隱瞞的?”
蕭鐵策不想說話,十分高冷。
明九娘握著筆繼續碎碎念,和這裏發生的事情都和阿錦說。
阿錦懷相其實並不好,孕吐很厲害,明九娘都懷疑她能吐到孩子出生。
所以明九娘始終擔心她,也想讓她輕鬆些,轉移注意力,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所感,都悉數寫了下來,讓閃電帶回去給阿錦看。
寫完信,明九娘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肩膀,這才發現,蕭鐵策已經自己上床,背對著她躺著。
得了,這人還生氣了,等著她哄呢!
明九娘先把信纏到閃電腿上讓它帶走,然後關了窗戶回來,沒話找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