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扶將倚靠在他身上的覃鋒, 小心的交給上來的兩個丫頭。這才轉身朝妤蓼冷哼一聲道:“我教訓我的兒子,道主還是不要來偏袒為好。”
“再說了,鋒兒也的確是他所傷, 我這個當父親的也並未冤屈他。鋒兒性子向來溫和待人, 哪像覃夙, 他從幼時起就難以與人相處, 為人陰鬱孤僻。”
覃扶是盯著覃夙說的,越說越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但他逐漸不敢直視起覃夙的視線來,因為他從那中看見了恨意。
他突然也就想到了覃夙他娘的那雙眸子,起先的怒意失望,最後隻餘清冷又含恨意。這般思緒上了心頭, 他便徹底移開了視線, 對上了他身側妤蓼的視線。
“我是個孤兒,未得父母愛, 但我在無垢山從未受任何委屈, 對一個人愛與不愛一個人還是分得清的。”說著, 妤蓼掃了眼覃鋒。
“家主你可捫心自問,你心中到底有沒有覃夙這個兒子,無垢山三年, 臨界三年,如今覃夙也如你意回來。”
她微挑眸子朝他定定看去:“這麽些年頭了,你這當父親的, 可曾問過他一句安好!我弟子回來這麽些天, 難道就為了得父親一句:\‘難以與人相處, 為人陰鬱孤僻\’的問責?”
覃夙在這時微閉了下眸子才睜開眼眸,壓下了眼中突然升騰而起的情緒。他明明早就對父親失望了的, 但在師尊這話下,他又突然感受到了久違的委屈。
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靈力聚形失敗時,父親眼中的失望令他寒心又令他覺得快意。
覃扶在妤蓼這話下,伸手指著她你你了半天,愣是沒反駁出一句。最後他一甩袖子怒吼道:“滾,如今這覃家是我掌家,他一個當兒子的難不成還想爬到我頭上去?”
“師尊,不需要了,我已經長大了。”說著,覃夙上前一步擋在師尊麵前,臉帶淡漠毫無情緒道:“不用父親趕,我們今日便會走,覃家現在的確是你的,十年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