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聲弟弟叫的甚是親善, 沈清煙卻感到後背發涼,他們也算撕破臉了,他還裝的跟她哥兒倆好似的, 不定暗地裏多恨著她。
橫豎分家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她也沒怕他的!
沈清煙跟著他出了靜水居。
兩人上了馬車後,沈潯臉上的笑便沒了, 沈清煙兩手抱著包袱縮在車角, 極戒備的瞪著他,她摸到包袱裏的金簪,他要是在車上敢欺負她, 她就拿簪子戳他!
好在沈潯也沒對她動手腳,這一路到了永康伯府, 照著尋常路數, 他們應直接停在永康伯府門前, 但他們沒有停在府門前, 反倒是進了旁邊的角門, 永康伯府的角門不及英國公府的角門大, 馬車根本進不去,停在門口。
沈潯先從車上下來, 沈清煙也到車板上,馬車和地麵有截距離, 放了馬凳供人上下,沈清煙踮著腳尖踩在馬凳上有些不穩。
沈潯遞過來手掌要扶她。
沈清煙小小的避開那隻手,咬著唇抱緊包袱自己飛快下到地上。
沈潯垂下手,袖子遮住那隻手上的青筋迭起, 沒再看她, 踱步進到了角門。
沈清煙心下放鬆, 下意識往大門方向看了眼,那邊兒陸陸續續聚了不少人,有些她認得,是他們永康伯府的親戚,也有些估計是看熱鬧的,今兒她父親要跟她分家,可不就是親戚們都得過來做個見證嗎?
沈清煙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麵,那回祖母去世了,府裏也來了許多人,那時主場的是她父親和沈潯,這回是父親跟她了。
她不會膽怯的,她現下激動的很,趕緊的吧,她馬上就要和這裏的一切都劃清界線了。
她輕快著步伐跟在沈潯後麵進了永康伯府。
沈潯走的很慢,沈清煙嫌他太慢了,幹脆問隨在一旁的小廝,她父親在哪兒,她自己去找他,可是小廝不說話。
沈清煙便隻得忍耐著這磨嘰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