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有顧明淵提點過了, 知道怎麽回答,道,“回陛下, 臣女母親叫……王隨秀。”
這是她隨口編出來的名字, 京裏姓王的人家不知繁幾,便是聖人真要查, 也不定查的出什麽。
聖人是容長臉, 不怒自威像,若是年輕時,應也生的不差, 隻是如今年老,唯剩了些許滄桑, 聖人審視著她。
沈清煙異常的緊張, 兩隻手交握, 如坐針氈, 盡力讓自己放鬆, 不能叫他看出自己撒謊。
許是她這謊撒的太圓滿, 聖人也看不出破綻,聖人隻是笑, “這麽說,是你父親姓柳了。”
沈清煙連連點頭。
聖人忽然抬手摁著太陽穴, 那隨侍的太監急忙近前,“陛下可是頭又疼了?”
聖人似乎疼的厲害,整張臉都有些猙獰,沈清煙有些恐慌, 不會是她的話讓聖人頭疼的吧, 她也沒說什麽啊。
大太監忙將他扶倒, 自去取了一個小藥瓶打開蓋,放在聖人鼻下讓他嗅了嗅,聖人才像緩了過來。
這時自殿外小步進來一個太監,太監手裏捧著奏折,遞到聖人跟前,聖人展開奏折觀看,臉陰陰的。
聖人合住奏折按在床側,沈清煙隻看的見那奏折封麵上有陛下親啟四字,筆跡蒼勁有力,沈清煙一瞧就知是顧明淵的字跡,顧明淵給聖人遞折子,想是公事,聖人生病了還得處理政務,做聖人也不容易。
沈清煙琢磨自己還留在這兒礙眼,遂想告辭出去。
才要起身,聖人卻咳嗽起來,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宮女連忙又倒了清水讓他喝下去,才勉強止咳。
沈清煙唬的不敢亂動。
聖人閉目了會兒,再睜眼時望著她,“朕之前沒有問過你的意願就替你和顧愛卿賜了婚,若你不願招他為郡馬,朕可替你和他解了婚約。”
沈清煙瞳孔微震,陡然生慌,幾乎是脫口而出,“臣女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