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方明白過來, 這麽多日下來,他一直因為她逃跑然後被荀琮關起來生氣。
他沒有想過饒了她,他是故意這樣懲罰她的。
沈清煙眼淚簌簌落, 控訴道, “是荀琮抓了我,你看不到嗎?他不讓我吃飯, 我要被餓死了!我要被餓死了!”
她說自己被餓死的時候一雙大而圓的眼眸裏盡是恐懼, 是對死亡的極度畏懼,仿佛她曾親身經曆過要被餓死的情形。
可她是永康伯沈宿唯一的兒子,即便永康伯府沒有潑天富貴, 又怎會讓她餓死。
沈清煙陷在自己的世界裏,痛哭著, “父親不來看我和姨娘, 我們沒有錢, 餓得受不了了姨娘讓我喝水, 可是喝了好多水還是餓, 餓的受不了了, 姨娘帶著我別人家中討食,他們把剩菜剩飯給狗吃, 也不給我們吃,還罵我們是叫花子, 讓我們滾……”
她說的是她姨娘做外室的那幾年,太苦了,回頭想想都苦不堪言,她不願意再過那種苦日子, 所以她不懂什麽是嗟來之食, 她不會為了操守就讓自己再回到過去的境地, 一如她當初在學堂被欺負,她拋卻羞恥賴上顧明淵。
她沒有傲骨,隻要能過上好日子,她可以出賣一切。
顧明淵默然,須臾把她拉到跟前,給她揩臉上的淚。
沈清煙感覺到他的軟化,幾乎本能的往他身上依,方才那股跟他針鋒相對的氣勢刹然消失,她噙著淚,仰起唇想要親他。
顧明淵卻在擦完淚水後照舊避開了她。
沈清煙嗓音在顫,“他沒有碰到我。”
顧明淵起身準備讓小廝進來打掃,沈清煙忽將他臉抱住,沒輕沒重的啃到他嘴唇上,邊啃邊哭,“我隻給你碰,我沒給他碰到……”
她啃破了他的嘴唇,血氣在唇齒間彌漫,都不見他像以前那般極深極強勢的回應她,她隻能一遍遍的學著他舔吻,腥甜的血液蜿蜒進她的嘴裏,都沒將那張薄唇撬開,她終於放棄了,和他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