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淵如約在第二日清晨過來接沈清煙回靜水居, 沈清煙昨兒半宿沒睡,他來時人還在被窩裏睡的起不來。
在門外看守的老嬤嬤原要替顧明淵進屋叫人,被顧明淵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顧明淵推門入內, 隻見桌上燭淚凝結, 食盒內飯菜沒怎麽動,那些零嘴還放在食盒裏, 拿都沒拿出來。
他緩步到床前, 床褥拱成了球,她睡覺自來不規矩,若屋內暖烘烘的, 這被褥早被她踢床底下去了,這屋裏陰冷, 可能他身上熱氣大, 昨兒他在時並沒感覺到冷, 這會子站屋裏, 才覺出冷意, 她平素冷不得也熱不得, 昨晚估摸著怕冷,把褥子卷成這樣。
他臨走前該叫老嬤嬤給她燒個捂手捂腳的熱水袋, 走的太急這點給忘了。
他微俯身拉開被,露出一張睡的正香, 兩頰有淡淡的粉透出,唇微微嘟起,長睫安安靜靜的覆在眼下,鬢發鬆散, 有不少調皮的沾在她臉側, 她渾不知覺, 是睡著時不知愁的酣懶像,隻有在香閨深處才有機會窺見這抹春豔,需要好生寵愛,方能養的住。
他探手輕捏過那腮肉,肌膚有些溫熱,她果然將臉貼到他手掌中。
極度依賴。
顧明淵抿著唇低笑,沒有再叫她,弓身坐下來掀了被,她身上那件千竹紫番西花刻絲袍子鬆鬆散散的,他昨天解開後她就隨意穿的,露了截一手掌可握的細腰,往上看還見印痕,烙在雪膩上,燒人心。
他暗著眸,手給她理好袍子,解下披風將她從臉到頭團團裹好,抱起人出去。
見那老嬤嬤站在屋前,道,“這間宅院是她的,以後她若來,記得僅聽她吩咐。”
老嬤嬤連忙應下。
顧明淵便抱著人坐上馬車,他把沈清煙放到車上的小榻,自己坐到馬車前駕著車出了巷子,一路往永康伯府的方向去,在臨近的巷子口停住了馬車,不多時,從那永康伯府的角門出來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