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辭出了探視室, 悶頭走了一段,穿過長廊走到門外,才意識到陸萬青並沒有跟上。
他回頭看向那條長廊。
一團漆黑中隻有廊燈漏下的光。
進來時心思全在和陸萬青相扣的手上, 這才意識到這裏的氛圍是多麽壓抑。
“舒先生。”周主任從走廊的黑暗中鑽出來,“陸先生要去洗手間,我先送您去停車場。”
她兩手將陸萬青的車鑰匙遞給舒辭。舒辭接過,車鑰匙上還有著殘留的溫度。
“說起來, 你們監獄和七區有合作?”他收起鑰匙,關切道, “他都停職了,你們還這樣明目張膽幫他, 小心被人拿著話柄。”
“……”
周主任張了張嘴, 沒吭聲。怎麽和家屬解釋,應該是他自己的事。
她可揣測不出那位的心思。
說離開就離開, 說回來就回來,她要是不看新聞, 甚至都不知道他居然是十二上將之一。
環形連廊將三幢監獄樓串起來, 兩人從中間圍成的圓形小廣場廣場穿過。
廣場上的草坪剛剛除了一遍雜草, 空氣裏彌漫著一種腥澀的氣味。舒辭鼻尖吸了吸, 加快了步伐。
他的感知度逐漸提升, 對各種氣味就愈發敏感,它們蔓延進鼻腔, 總讓他想起當初顧嵐逐企圖用自己的檀香味強行壓製他的那天。
他討厭被各種氣味攻占侵略感官的感覺, 也隻有和陸萬青待在一起的時候, 能讓他忘記那些感受。
不被定義, 也有不被定義的好。
“像顧嵐逐這種情況, 一般多久能公布判決結果呢?”他揉了揉鼻尖, 好奇地問。
周主任攤手。
“這三棟裏大多數人因為一種罪名進來,實際上背後還牽扯了其他勢力或案子。服刑期間會有不定時審訊,一旦有新的進展,他們的量刑就會隨之變化。”
所以最終顧嵐逐會得到什麽樣的懲罰,誰都說不準。有可能越來越多的罪名都被推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