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似乎來了人, 將樓梯踩得蹬蹬作響。
客人們粗狂的談話聲,混著店小二“幾位客官這邊請!”的熱情招呼, 影影綽綽傳來, 往三樓另一頭的雅間漸行漸遠。
懷裏的荷包帶著沉甸甸的觸感,簡歡下意識緊了緊手,訕笑:“傅公子, 這、這如何好意思?我們都說好, 不收你錢,隻當結個善緣的。您看看您這, 哎,真的是, 這讓我家先生如何好意思收啊……”
女孩的聲音聽著很是為難。
安靜站著繼續裝瞎的沉寂之, 聞言垂下眼瞼, 從黑紗那瞥了她一眼。
也沒見她鬆手不是。
傅璃自然看不出其中端倪,還當先生不願收, 忙揮動雙手,憋紅了臉:“不、不!要, 要給的,不給,我, 我心不安……”
人家都這般說了,簡歡哪還好意思拒絕呢。
她飛快地將荷包塞進兩隻寬大的袖擺,兩手交疊在腰前,羞中帶怯地朝傅璃行了一禮:“既是如此,便謝過傅公子了。傅公子大可放心, 您……”
聽到這, 沉寂之眉心就蹙了下。
兩人貼得很近, 他手挨著她,在傅璃看不見的地方,扯了下她的衣擺。
簡歡話頭一頓,睫毛輕眨了下,很快接上:“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日後定然事事順遂,心想事成。”
……
離酒樓不遠的小巷深處,有一處無人小院。
大門鎖著,古銅色鐵鎖鏽了大半,門縫更是結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不請自來的蜘蛛們懶洋洋地趴在絲網上一動不動。
門內,換回黑衣的沉寂之站在雜草叢生的石桌前,俯身握筆在白紙上作畫。
在他身後的廊下,在係腰帶的簡歡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你居然和他說,他找不到人?”
按理,算命先生不都挑好的說嘛。
就算說了不好的,之後肯定也會有化解錦囊獻上,不過這個就要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