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種了兩排桂樹,風帶著桂花落到水麵上,漾開一層層淺淺的漣漪。
他是哪裏人,家住何處,家中幾口,父母是否健在。
宋溫明問得這些問題,他一個都答不出。
便扯了些不甚相幹的閑話。隻是宋溫明豈會聽不出。
她鬆開了按在魚燈上的手指,於是那燈借著慣性又十分輕巧靈活地彈了回來,在兩人中間來回晃**著。
明緣聽見她輕嗤了一聲,不再理他,低頭玩起水來。
“以後一字不落的,都會告訴你。”
他說完這句,耳邊傳來一道巨響,天幕突然綻開幾束煙花。岸邊也傳來驚呼聲,在這場熱烈盛大的煙火中,大家都十分默契地不再說話,抬頭欣賞起來。
紛繁嘈雜的聲音灌入耳中,宋溫明大聲問道:“你說什麽?”
他搖了搖頭,替她捂住耳朵,不再說話,也抬頭去看起了煙花。
煙火絢麗,水天煥彩。隻是熱鬧喧囂過後,終將歸於平靜。
兩人放的蓮燈也漸漸飄遠了,順著水流往下,再也瞧不見蹤影。
“夜深了,有些涼,我們回去吧。”
明緣站起身,伸手將宋溫明拉起,拉起後便再沒放開。又帶著她穿過來時的街道,往回走。
他的手很大,完完全全的能將宋溫明的手罩住,被他握著,有種分外安心的感覺。
沿著原路回去,便又要經過人最多的那條主街,主街上的人潮還未退散,依舊是人流如織,摩肩接踵的困難景象。兩人於是在這主街裏擠了許久,廢了好些力氣才出來。
好不容易才出來,宋溫明突然停在原地不走了。
明緣拉不動人,治好回過頭去看她。
隻見她藍色裙擺下此時隻剩一雙白色的羅襪,一雙繡鞋不翼而飛。顯然是剛剛被人給踩掉的。
她還左腳累著右腳,右腳踩著左腳地想遮一遮,奈何今日這裙子的裙擺本就不長,所以根本什麽也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