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宋知許抬手一掌襲上江亦衡的心口!
“登徒子!”她利落起身,一雙眉眼早沒了方才熟睡時的溫和,點點火光映在瞳孔裏,渾身散發著要殺人的氣場。
江亦衡一聲悶哼,生生受下這一掌,一口鮮血噴出,捂著心口,半晌抬頭。
“你一眨眼的功夫便倒地不起,我還以為你昏死過去,正想方設法救你呢……平白受這麽一掌,真是好心沒好報!”
“什麽救人的法子要靠得那般近?!”宋知許警惕地瞪著他,拳頭攥緊,隻覺得身上剛才那股莫名的燥熱令人惱火!
“呼氣吹耳,灸臍縱發!”江亦衡薄唇輕抿,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她,“此為最基礎的療法,你不知道?”
宋知許攥起的拳頭一顫,略略鬆開,麵容也僵硬了些許。
呼氣吹耳是俗世醫者的療法,她也略有耳聞。
隻是平素向來提防這個詭計多端的江亦衡,方才又猛地一驚,什麽也沒能想起來。
“這個給你。”宋知許幹咳了兩聲,從腰間摸了一顆魄體丸丟給他,“吃了就好了!”
“我不過是懷著身子有些累,睡得快了些死了些。現在沒事了,我先去找孩子們……”她輕描淡寫地找補,邊說邊往外走。
江亦衡捧著魄體丸,瞧著宋知許慌慌張張的背影,噗嗤笑出聲,扯得心口一陣疼痛。
一口吞下魄體丸,江亦衡登時覺得一股暖流從丹田處運起,似乎將全身的血液都煮沸了一般,叫他從頭到腳被暖意包裹住。
不過須臾,莫說他心口的疼痛,就連之前咬舌吐血騙過流寇的傷也愈合了。
他輕鬆躍起,隻覺身上輕快很多,臉上卻毫無欣喜,反而多了一些懷疑。
這丹藥的氣味和功效都非比尋常,她平素下在飯菜中的粉末,應當就是這個東西研磨成的。
逃難路上人人自危,她卻能用這樣的稀世珍寶下飯吃,連帶著他這個半路搭夥的人也能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