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此人冒犯朝廷命官,違抗陛下旨意!”
“打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至於你們……作為他的父老鄉親,理應一起受罰。奈何本官心慈,愛民如子。”
“這樣吧,就每戶罰十斛糧食,米麵不論,乖乖交上來,此事便就此揭過。”
每戶!十斛糧食!
他們這隊人長八張嘴,也吃不完啊!
宋知許心頭一顫,這才明白江亦衡的意思。
此人睚眥必報,心思歹毒!
如今隻是一個村民說了幾句實話,他就敢罰全村人每戶十斛糧食,若是自己方才施法讓他吃了苦頭,他找不到罪魁禍首,必定會遷怒於全村人!
她手心冒了汗,幸虧江亦衡及時製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裴天渝望著周圍村民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滿意足:
“日後再敢有胡言亂語的……”
他腳下重了幾分。
“休怪本官拔了你們的舌頭!”
宋知許冷眼瞧著,拳頭攥緊。
所有人都四散回家,忙忙將門窗緊閉,好似外麵有豺狼虎豹一般。
宋振田和陳梅也連忙摟著四個孩子,招呼宋知許和江亦衡二人回家。如此人物誰得罪得起?惹不起還是躲得起!
裴天渝這邊則在村裏轉悠了起來,一摸下巴,砸吧砸吧嘴,道:“聽聞桐溪村有個什麽什麽……製藥工坊?”
他瞥了一眼周廣易,似笑非笑:“還是你親自取名題的字?”
周廣易頓時一身冷汗,不知道此人又在打什麽鬼主意,隻能據實道:“是、是。”
“嗬嗬嗬……”裴天渝笑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帶本官去看看!”
早就聽說桐溪村的仁信坊生意紅火,商賈貴胄無不趨之若鶩,想必賺的盆滿缽滿!
若是他能將其收入囊中……
裴天渝掛著陰惻惻的邪笑,大踏步往前去,周廣易心裏暗暗為宋知許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