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齊齊看去,卻見一個男人大咧咧地走過來,一腳將柵欄踢到一邊兒。
“村長給你家分的種子,叫你們早些種下!”男人跨過來,揚了揚手裏的麻布袋子。
陳梅連忙上前接過,笑容滿麵。雖然種子不多,但有了種子就相當於有了糧食,土地貧瘠又怎麽樣?他們一家子多幹幹活,早晚能把薄土喂肥!
“哎辛苦了,上家裏來喝口水啊!”陳梅熱情招呼,“還不知道怎麽稱呼?”
男人嘖了一聲,滿臉寫著不耐煩,擺了擺手:“得了,沒那閑工夫。”
他在院子裏踱了兩步打量著破舊的房屋和院子,嘴裏念叨著:“這荒年誰都不好過!還多了這麽多人來分地分房,誰還過得下去?”
陳梅一愣,笑容僵在臉上,不自在地捏了捏布袋子:“這……”
不等她接話,男人又道:“這房子本來應該拆了,叫我們鄰裏分了木頭當柴火,分了磚瓦補院牆的。還有你們的地,本來也應該我們一家占一點。”
“雖說一家分一點少了些,可是這年頭,到底是餓死的比活著的多,你說對吧?”
“唉,如今分給了你們一家,還不知道我們要如何過……”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江亦衡在院子裏搭起的晾曬杆旁,那上麵掛著江亦衡前些日子打的獵,準備曬成肉幹。
“喲,這是麻雞?哎呀這東西不能這樣曬,要新鮮著吃……”
說話間他就要伸手,卻被江亦衡快一步攔了下來。
江亦衡捏著他的腕子,指尖微微用力,那男人立刻尖叫起來,險些破口大罵。
一轉頭對上江亦衡那雙煞神一般的眼睛,又立刻把差點兒出口的髒字咽了下去,心突突直跳。
“這位大哥如何稱呼?”宋知許這會兒從門裏出來,麵上淺笑著,不動聲色地將江亦衡的手握住,叫他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