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說道這,頓了一下,眼眶微紅,目光慈愛的看著坐在對麵椅子上的許錦珅,接著道:“我那天有事耽擱,沒能回去,兒子一直在城門口那兒巴巴等到日落,才在下人勸慰下準備離開回家。沒想到鵬兒他早就被拐子落了眼,他們用計支開下人隻眨眼的功夫就把鵬兒給擄走······我知道後立馬帶人城裏城外找尋無果,再去附近城鄉繼續尋找,鵬兒的娘親整日以淚洗麵······哪怕是如今,隻要有一丁點的線索我都不會放棄!”
徐蔚那年剛從邊關回京,被外放到贛州,那時節還是贛州指揮使。
沒想到就出了這等事······
許嬤嬤唏噓一聲:難怪珅兒小時候愛黏上會武的家丁,小小年紀非要學武。
許錦珅虎目含淚,徐蔚的這些話像打開他記憶的大門。
四歲的孩子還是有點記憶的。
渾然未覺的小雪睜大著一對圓溜溜眼珠子,看看徐蔚再看看她的珅哥,這才回過神,原來珅哥是大有來頭的官家之子。
她心痛又替他高興,默默從袖袋裏掏出手帕來遞給許錦珅,讓他擦去眼角的淚珠。
跟小雪同樣懵在雲霧裏的季雨,感慨一聲:師哥終於苦盡甘來了。
隻有謝玉珩放下一樁心事:世叔這些年來苦心尋找兒子的心願終於了了······
徐蔚怕許錦珅不信,又加了一句道:“鵬兒的大腿靠腰眼那兒有個花生大樣子像蝴蝶的灰色印記。”
徐蔚擔心許錦珅不跟自己相認,也害怕許嬤嬤不把兒子讓自己帶走。
畢竟生母沒養母恩情大······
“有有,師哥那兒就是有那麽個印記。”季雨還沒等許錦珅開口,興奮地急吼吼替他回答道。
許嬤嬤也跟著連連點頭。
別人或許不知道,許嬤嬤是知道的。
那日許錦珅饑寒交迫暈在秦宅門前,是許嬤嬤把他一身叫花子般的破爛衣服脫下來,把他捂在熱被窩裏,給他用熱毛巾擦身子,又怎會見到到那塊顯眼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