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猜得不錯,皇上不可能因為這麽一份折子處置誰,不然玉格的權利豈不比風聞奏事的禦史還要大了。
但八阿哥也有一處猜錯,即便滿朝上下都默契的要敷衍玉格的這份折子,皇上也沒有就此揭過,而是在次日早朝把玉格提溜了上來。
“說說吧,這賬哪一處不對了?”
康熙沉著臉,瞧麵色聽話音,似乎並沒有偏袒玉格的意思,這讓朝臣們略略放鬆。
是啊,哪一處不對了?
她之前一直在台州,這才回來幾天,連金縷記廠房都沒去過,哪怕崔誌軒還把著金縷記生產部,可崔誌軒也抽不出那麽多時間理賬本、也沒那個本事拿到金縷記的賬本。
退一萬步說,就算崔誌軒有什麽手段拿到了賬本,可就這麽三四日的工夫,她就是看,就能都看完了?
連看都沒看完,就開始彈劾人……
果然是還沒有消氣,擱這兒胡亂攀咬呢。
十阿哥為玉格的氣性兒歎了口氣,見汗阿瑪這幅神情又有些為她擔心。
汗阿瑪可不是能容人胡鬧的人。
玉格恭敬回道:“回皇上的話,奴才也不知道到底哪一處不對,但奴才知道肯定有問題。”
玉格說得篤篤定定,眾朝臣的麵色皆是一言難盡。
好嘛,果然比禦史還厲害了,這都能預言了。
朝臣們越發篤定玉格沒有看完賬本。
康熙按了按眉心,顯然也沒想到她是這麽個回答。
“那你是從哪一處看出肯定有問題的?”康熙的聲音裏頭帶出了些無力,但眾朝臣卻聽得心裏微微泛酸。
皇上對玉格的包容度也太高了。
“回皇上的話,”偏玉格本人沒有一點兒自覺,抬起腦袋,眼睛晶亮,一副皇上果然要幫我馬上收拾他們的得意神情。
“奴才是從奴才的賬本上覺出不對的,皇上,奴才在台州,台州!皇上,台州去年可遭了半年的旱情啊,就台州,一個一年裏遭了半年災的小縣城,結果呢,這才幾個月,也就小半年,就收益了近三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