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
城門大開,前鋒中軍後軍全點了五千兵馬,遠遠超過元人那些雜伍。
孫知堅操著老將的毒辣眼光,打的是速戰速決速退的主意。
南城垣離元軍大營同樣是十裏地,不比他們近,但元人無後顧之憂,一旦發現大軍的動向,便會傾巢而出。而孫副帥點的這一萬五千人再無後援了,要是再補兵,上馬關守備不足就要危險了。
他令出戰的幾位副將提前立好了軍令狀,若救不下人勿要耽擱,直接火炮攻城,連戰俘帶敵人轟個一清二白,叫戰俘死得體麵些。
這一萬五千兵揣著救人的信念,行進速度極快,城牆上留守的將士們群情激奮,戰鼓聲高亢。
可很快,問題便顯現出來。
孫知堅盯著萬裏眼,怒目而視:“打頭陣的怎換了人?那是誰的兵?”
攻城械都是排輪車,靠車馬拉著前進的,遠遠跟不上騎兵速度。頭陣本該是重盾騎兵的,神弓手列陣在後,以此一守一攻,先消耗敵人城頭的弓箭手,再之後才是行動不便的攻城械和重甲騎兵。
可眼下陣型亂了,方陣仍是方陣,兩支重甲騎兵卻一路狂奔,繞過了打頭的盾兵,頭也不回地朝著南城牆衝去了。
那是葛規表和晁采帶的兵,裏頭全是土生土長的赤城人氏,赤城就這麽幾個大姓將門,當初被留下斷後的都是他們本家兄弟,眼睜睜看著兄弟受蠻人磋磨,實在是剜心之痛。
河北督軍眯著眼細看戰況,老成道:“副帥不必憂心,那座城頭上不過千把人,元人演這場戲是成心激怒咱們出城,叫咱們亂中出錯了,他們好急攻上馬關——葛家小兒速戰速決,也是道理。”
騎兵趕路快,十裏地一刻鍾便到,城牆上稀稀拉拉的元兵雖也拉開了弓箭,可他們今日隻為虐殺戰俘來的,竟沒有守城械和重器。
葛規表和晁采性子冒進,卻沒莽撞攻城,幾千騎兵沿著南城牆鋪開一線,填壕車在護城河上填出了一條石路,等到攻城隊抵達,立刻衝開了甕城,攻破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