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徳很鬱悶,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冀州沒了。
然後再一轉眼,並州居然也沒了!
難不成連老天也偏袒徐家軍,這天下,注定要淪落到這一群起義雜軍手中?
看著跪在地上想要辭職的司馬防,曹徳沉默許久,擺了擺手,表示算了。
他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司馬防從他微末之時就跟在背後支持他,眼下這種情況,就算他早就知曉有意隱瞞,也沒有計較的意義了。
徐家軍這般迅猛,司馬防就算提前說了,他們又能同對方比拚上速度嗎?
曹徳深吸了一口氣,捂住額頭,痛苦的皺了眉。
自青年時起家到今日,這徐家軍,是頭一個讓他覺得沒有辦法應對的強敵。
首先便是對方出兵的名頭。
人家就是要造反,而且明明白白說了是造朝廷的反,造整個趙氏江山的反。
所以,他用來對付各地諸侯那一套辦法,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道德上的傷害。
他沒辦法用皇權天子聖旨這一套去壓製徐家軍,身旁守著的這位恒帝,也就失去了他原本的作用。
而這種遊離在皇權體製之外的群體,對整個中原朝廷來說,都是異端。
曹徳深吸一口氣,突然輕聲道:“當務之急,咱們隻能先同荊州、揚州、益州等地聯合,共同抵禦徐家軍。”
抵禦,這是曹徳第一次對這片大陸上的其他勢力使用。
“涼州尤為關鍵,再去同關將軍說一聲,必須要搶在徐家軍之前,拿下涼州!”曹徳嚴肅道。
至於與涼州合談,互相聯合這件事,曹徳根本不敢考慮。
北帝那個大麻煩,誰接手誰倒楣,要是涼州馬家能把北帝殺了那就更好了。
不過用腳想也知道,馬家那個自負的年輕人肯定舍不得把這麽好的機會推出去。
隻要他接納了北帝……沒辦法,他曹徳隻能殺了他,絕無合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