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就算不說出來,大人也能猜到。
五叔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山啊,別想這麽多,你祖母還等著你拜師學藝賺錢養活呢。”
“嗯嗯!”想起家裏的奶奶,少年阿山打定了主意,不管徐家怎麽對自己,都要把這個手藝學下來。
徐月扒著門縫使勁看,直到看不見了,這才從門上退下來。
一回頭,就見哥哥姊姊全都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怎、怎麽了?”徐月忐忑問。
徐二娘說:“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你不要看他們可憐就心軟。”
徐大郎倒是沒說什麽,但看那表情,大概想的也和徐二娘差不多。
徐月歎了一口氣,“我沒心軟……好吧,是有點,大家生活得都太辛苦了,但我也不是因為同情他們才想把盤炕這門手藝傳出去。”
兄妹兩個狐疑的看著徐月,徐月招手示意哥哥姊姊進來,“回屋裏說,外頭冷死了。”
兄妹三個挪到正屋的大炕上,徐月這才又繼續給哥哥姊姊分析當前的狀況。
“縣城這麽大,光是阿爹和大有叔兩個人,訂單肯定短時間內完成不了,現在已經下雪了,誰都想先把自家的炕盤起來。”
“因此,很快就會出現糾紛,阿爹和大有叔首當其衝,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得罪很多人。”
“為了盤炕生意的可持續性,阿爹肯定還會再招人手幫忙的。”
“大家都不笨,盤炕其實也沒什麽技術,與其被人偷偷把手藝學了過去,到時候來跟自家搶生意,倒不如咱們主動開門收徒,化被動為主動。”
說到這,徐月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阿爹差不多快要回來了,留給她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不管哥哥姊姊有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徐月也沒空解釋了,她拿出之前給徐大郎寫寫畫畫的木板,在廚房找了幾根木炭條,在板子上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