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欺負人嗎?”田小野氣道。
季仲遠也說道:“小宛兒父母去世,鍾家沒有對小宛兒施以援手,反而讓他流落街頭,等到小宛兒剛剛開始穩定下來,能賺錢了,又把自己的兒子送去吸血,這樣的人家,怎麽值得托付終身,小宛兒應當及時抽身而退才是。”
“您說的是,咱們都這麽覺得,我們掌櫃的與祥雲班班主熟,早就提出這事兒,可是小宛兒爹娘去世之前囑托小宛兒務必要替他們報恩,爹娘的臨終托付啊,這孩子如何能不遵從,更何況那鍾少文能說會道,小宛兒一個人在城裏孤苦無依,正需要人體貼陪伴,所以,唉——”
夥計說完,季仲遠就讓他回去了,夫夫倆關上門在屋子裏發愁,然而就算再著急也沒有用,小宛兒自己不想離開鍾少文,而且有父母臨終之命在,古人重孝道,父母之命大於天,小宛兒自己心裏就過不去這個坎。
因此,兩人隻能空對著天花板歎氣,卻完全使不上力。
田小野看著桌上的幾顆草莓,心裏像是被酸腐蝕一般難受,多好的人呐,怎麽就攤上這樣的命運呢。
到了傍晚,布莊來人,把兩人的新衣送了過來,季仲遠上身試了下,尺寸正好,襯得他腰細腿長,一下子就有了貴公子範。
而田小野那身白色雲紋長袍,更是把清秀動人的少年襯得如同謫仙,看得人移不開眼。
季仲遠大呼這銀子花得值,田小野也因為這兩件新衣服心情好了不少,兩人又在夜市逛了一會兒,才早早睡下,明日要早起回家呢。
第二天清晨他們便啟程,小宛兒自然不能來送,田小野看著逐漸遠去的縣城,心中喟歎不已。
然而到了鎮上,還有更讓人頭疼的事情。
譚二福告訴他們,這兩天老有些地痞混混在鋪子周邊轉悠,看見有人要來買東西,就過去騷擾,搞得鋪子烏煙瘴氣,都沒有人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