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對巫落的行為也有一定預判。
“她極有可能會提前開啟殺陣。”
最後一處破綻被找出後,蕭鏡水來到了鬼月君身邊,語氣有些沉重道。
她這次披著長長的鬥篷,巨大的兜帽幾乎將她的臉全部遮住,隻露出消尖的下巴和淺色的薄唇。
此刻的蕭鏡水看起來像一個從黑暗中爬出來的幽魂。
此時夕陽漸頹,天幕已然染上暗色。
江城上空的護城大陣已經出現了密密匝匝的裂痕,隻等到達一定程度,便會徹底分崩離析。
城破的刹那,失去了防禦的人有的會四散而逃,有的會繼續抵抗,有的則會直接在城內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而此刻殺陣一旦開啟,總有人會猝不及防。
鬼月君平靜道:“總要死人的。我們再怎麽謀劃,也隻能救下盡可能多的人。”
她知道本體的意思,她不願見到死人。更準確點來說,是不想見到大規模的死人。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蕭鏡水都是掌控過別人生死的人。
但她極少直麵死亡。
而今晚,她就要麵臨類似於戰爭的情景了。
但今夜總有人是逃不出去的。
她的確是殫精竭慮地思索破局之法,但是巫落的謀劃比她更久,更周全。
而破壞,從來都比救人更容易一點。
鬼月君手中的鬼月劍飲血無數,她比蕭鏡水更清楚今日要麵臨一個怎樣的情況。
也知道她心中的不平靜。
鬼月君沉默一會兒,輕歎了口氣。
“早就叫你離開了,你偏不聽。”
蕭鏡水搖頭:“總要有那麽一天的,我總要習慣的。”
她不能做一輩子溫室裏的花朵。
何況鬼月君所見所行,與她自己所見所行也沒什麽區別。
隻是比起身經百戰的分身,本體戰鬥意識更弱。
所以她才更應該盡早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