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給陳敬宗喂了水, 又給他喂了飯,她也是在他這邊吃的。
吃飽了,陳敬宗嚷嚷頭發癢, 叫華陽喊富貴幫他洗頭。
他知道自己頭上沾了敵兵的血,就算華陽舍得屈就, 陳敬宗也舍不得叫她難受。
“那我先去見見淩帥。”華陽仍然記著正事,淩汝成打了勝仗,她這個隨軍的長公主怎麽能不理不睬,包括被活捉的豫王,她也得再去見一麵, 該惋惜的惋惜, 該唾棄的唾棄。
陳敬宗看著她, 忽然才想起來似的道:“忘了跟你說, 戚瑾也受傷了。”
華陽立即想起跟在淩汝成身後的另一抬木板架,急道:“傷勢如何?”
陳敬宗:“肩膀中了一箭, 人瞧著精神還好, 就是拔箭要吃些苦頭。你先去見淩帥, 等你回來,我也收拾好了, 我陪你一起去探望他, 見我能夠下地走動,他也能放心一些,不然還要反過來擔心我。”
華陽也覺得夫妻倆同行更合適, 軍營裏人多眼雜的, 表哥表妹之間亦需要避嫌, 華陽可不想叫人看見她單獨進了表哥的營帳。
她隻是擔心陳敬宗能不能撐得住, 才昏迷過一回。
陳敬宗笑:“吸了你身上的仙氣, 我現在跟沒事人一樣。”
富貴端著水進來了。
華陽隻當沒聽見陳敬宗剛剛那句,道:“我先去見淩帥。”
吳潤、周吉都在外麵,護送公主過去,路上,吳潤終於向公主匯報了戚瑾的傷。
華陽:“嗯,駙馬已經跟我說過了。”
吳潤聞言,很是慶幸自己沒有冒然打斷公主與駙馬的相處,聽聽,公主其實早就知道了,卻依然選擇多陪駙馬一會兒,現在出來,也是先去做正事。可見多年前戚瑾不但沒能收獲公主半點芳心,連一年短短見個幾次麵攢出來的表兄妹情分,怕是都沒多少。
華陽在淩汝成的大帳內待了兩刻鍾,又分別去關押豫王、郭繼先的營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