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陳敬宗說了要反送華陽禮物, 他就不在後院留宿了,吃完飯就折回前院去,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華陽真想知道, 差小丫鬟去跟前院伺候的下人打聽便是,可初九日子就到了, 短短兩三天而已,她何必著急。
初八這日上午,公主府的吳潤親自帶著兩個小太監,抬了一個箱籠來給公主請安,待了兩刻鍾便走了。
“公主待駙馬就是好, 那陣子駙馬都不回來, 您還記得給駙馬預備生辰禮物。”
朝雲一邊收拾箱籠, 一邊還是有些氣不平地道。
幸好駙馬自己回來了, 若繼續在衛所住下去,叫公主的禮物都送不出, 那才是沒良心。
華陽隻是笑笑。
陳敬宗住衛所, 那是他氣性大聽不得她拿南康說事, 又不是陳敬宗得罪了她,如陳敬宗所說, 她一個公主, 總不至於吝嗇到少他一件生辰禮物。
再說了,其他日子的禮物可以不送,唯獨陳敬宗過生辰, 她無法冷著他。
那紫檀木的箱籠就擺在內室。
可惜這晚陳敬宗還是繼續住前院, 連內室的門都沒進。
次日便是十月初九。
黃昏時分, 四宜堂的廚房開始飄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馮公公專門負責公主、駙馬的飲食, 他從不刺探公主與駙馬的感情, 隻知道今晚公主要為駙馬慶生,他這邊就不能出岔子。
知道駙馬好酒,馮公公還專門備了一道酒燒雞,他試過味道,酒味兒藏在燉得酥爛的雞肉裏,剛開始吃的時候好像嚐不出什麽,飯後那獨屬於酒的醇厚綿長才會一點點地透過四肢骸骨湧現出來,仿佛有綿綿不斷的熱意,正適合這北風凜冽的冬日。
日子特殊,陳敬宗提前一個時辰回來了,正巧在巷子裏遇到了兩位兄長的馬車。
陳伯宗的馬車在前,陳孝宗的在後。
聽到跟車小廝的話,陳孝宗挑開窗簾,這時,陳敬宗的馬剛好經過他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