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壺終於在床底下給找著了。
純銀打造, 入手挺沉的,估計有兩三斤重。表麵落了一層灰,灰撲撲的, 掩住了它本身銀白刺目的色澤。加上床底下光線不明, 蘆花差點錯過它。
那壺壺嘴粗長, 抻長了脖子微張著圓口。
一看這造型, 就知道該怎麽用。
蘆花的臉騰的紅了。
又暗罵自己蠢,早該想到接尿用的東西,要不放在房間角落裏, 要不就是藏在床底下, 總之是在隱秘的地方擱著要遮醜呢。白白浪費時間去翻櫃子,害齊書憋得難受。
沒時間拿去清洗, 蘆花捉著垂在床邊的帳子匆匆將夜壺表麵的灰塵擦了擦, 這便提著夜壺就往**爬。
“你把帳子先放下來。”鬱齊書說。
“哦。”蘆花跪在床沿,將兩邊掛鉤上的幔帳放下來,遮住了**的光景。
因為是白天, 帳子又是湖紗做的, 有些透。木床對著窗子,帳子放下來後,裏麵有朦朧白光, 倒也不影響視線。
然後蘆花伸手將鬱齊書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再想要將夜壺遞給他方便,她就愣住了。
這夜壺雖設計周到,但躺著使用肯定是不行的, 會全部倒流出來, 弄得全身都是, 一塌糊塗, 所以最好是坐起身來。
但鬱齊書的腿上夾了夾板,夾板挺長的,自小腿肚一直到膝蓋以上二十公分處,又用白布緊緊纏了好幾圈,硬生生把他的兩條腿給綁成了兩根筷子,不能彎不能折。導致他平時常常隻能麵朝上直挺挺躺著,活脫脫挺屍一般。這兩塊夾板那麽長,稍不注意就會戳到皮肉,痛死個人。
所以,這夜壺可怎麽用?
蘆花大概明白了清簫輕易不挪動鬱齊書的原因,倒也不是那男孩兒服侍他不盡心,也許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減少鬱齊書的痛苦。
蘆花看鬱齊書腿上綁的那白布上發黑泛紅的血跡,這是才沒多長時間呢。夾板用得長,可見傷之重。所以,他少說怕得是要三個月後才能拆掉夾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