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響起了零碎的腳步聲。
屋裏兩人便停止了交談, 都向門口看去。
很快,鬱齊婉笑道:“說曹操曹操到,嫂子你回來啦?”
蘆花猶豫地跨進門檻來, 先斜眼瞟了下躺在被子上的鬱齊書。
他目光沉沉, 麵無表情, 瞧不出喜怒。
蘆花局促地站在門口就不願近前了。
她現在很怕鬱齊書, 他現在變得喜怒無常,心思難以捉摸,蘆花很怕他又突然發瘋虐待她。
他如今對她狠心得很。
一想到昨晚上的情形, 蘆花就想哭。
嘴唇都被他咬破了, 出了好多血,她一晚上嘴裏全是腥鹹的味道。早上起來洗漱, 一照鏡子, 瞧到滿嘴牙齒都沁紅了,差點沒嚇暈過去,他從前哪裏會這麽下得了口?
但是身不由己。
因為鬱齊婉已經走過來將她往床邊拖, 笑說:“嫂子怎的還不好意思起來了?昨晚你在我那裏, 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一聽說哥哥怎麽著了,擔心得不得了, 飯也不吃,碗都給我摔爛了一個,著急慌了往蘭苑跑。”
說得蘆花臉一紅。
哪有這樣拆她的台?
鬱齊婉的熱情,蘆花一時還接受不過來。
還好意思說昨晚?昨晚以及之前, 鬱齊婉對自己的態度可不咋樣, 從沒喊過她嫂子不說, 動不動就冷嘲熱諷, 沒想到今兒就這麽熟稔熱絡了,跟鬱齊書一樣性子難以琢磨,這兩人還真是一母同袍呢。
蘆花心中哀歎,這兄妹倆都好難伺候。
又想起剛剛自己回來時鬱齊婉坐在床頭,緊挨著鬱齊書。鬱齊婉嘴角帶笑,鬱齊書的臉上表情也動人,很明顯兄妹兩剛才在說體己話,可因她回屋,兩人瞬間都閉了口不說話了,這明顯當自己是外人,生分著呢。
這屋裏,這鬱家,毫無歸屬感,沒一個人真心待她,連鬱齊書也不能依靠,蘆花無比失落,硬扛著鬱齊婉的力道,就站在床角,說什麽也不肯坐到床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