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花回到蘭苑, 進屋。
屋子裏很冷清,沒一點兒人聲兒,桌子上靜靜地擺放著食盒---午餐已經送過來了。
一般情況下, 幾個婆子早上過來拿走換洗的衣物、打掃完院子, 就不怎麽待這裏的, 隻在飯點兒時按時把一日三餐送來, 半個時辰過後再來收拾盤子碗筷等。
春燕雖說被撥到了蘭苑伺候,但她神出鬼沒,蘆花在的時候就很少看到她, 但隻要她一出去, 春燕就會出現---這讓蘆花十分懷疑春燕是不是在這蘭苑裏安了監控,不然怎麽她總能每每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就趁隙溜進來?
蘆花探過幾次口風, 但馮慧茹不鬆口, 她不好再提。轉念又疑心春燕其實是婆婆安插在蘭苑的眼線,專門尋她的錯處好將她再度打發掉。後頭,蘆花又想到鬱齊書是少爺, 丫頭服侍少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倘或身邊沒個丫頭伺候了,那他這少爺還是少爺麽?趕走了春燕,反倒叫齊書的身份降了規格。
婉拒不了, 支使不動,又怕鬱齊書的少爺身份降了格,蘆花隻好忍氣吞聲任憑春燕對自己這個大少奶奶視若無睹,在她同鬱齊書的這個小家裏進進出出, 宛若女主人。
清簫是專門安排伺候鬱齊書的, 但因為蘭苑多了個女主人, 他曉得男女有別, 所以總是懂事地盡量不與蘆花待在一個屋裏。主人家裏又不養閑人,於是,隻要蘆花這邊沒吩咐,他就會主動去找劉婆子幾個要點活計來做,提水、燒火、洗衣服等等,很勤快。
蘆花事情不多,每日唯二的兩件事情就是去婆婆那邊請安伺候,以及伺候丈夫。
她沒再跟著張媽學規矩了。
先前馮慧茹主仆已覺得她是朽木不可雕,後來又鬧出了驅逐她的事出來,馮慧茹不得不留她在鬱家,可也明白地說了隻當她是鬱齊書的通房丫頭。通房丫頭是不需要領出去見客、待人接物什麽的,丟不了她鬱家的臉,那還學什麽規矩,蘆花樂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