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靜默之中, 猶豫了許久的魏平光開口道:
“陛下,臣有一計,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太師催促道:
“都這個時候了, 還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魏相, 有辦法你就趕緊說啊!”
此時隻是三人密謀,作為曾經帝師的袁太師私下裏態度還是比較隨便的。
嘉佑帝也點頭首肯:
“魏卿無需顧忌,直說便是。”
魏平光這才道:
“若想讓戎族聯軍接受和談, 對京城而言, 損失最小也最有效的辦法,便是請慎郡王馳援。”
嘉佑帝隻覺得被當場扇了一記耳光。
他何嚐不知道那些戎族蠻子們都忌憚他家那逆子,可堂堂九五之尊, 竟要靠被自己發配邊疆的兒子解圍, 他顏麵何存!
嘉佑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帶著冷意強調道:
“魏卿,朕先前就說過——不能讓他來京城!”
陳太師也不滿地盯著魏平光道:
“慎郡王不忠不孝, 屢行叛逆之舉, 如此逆賊,絕不能讓他率兵入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陛下,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魏平光深知, 陳太師疼愛的外孫,曾經的燎原守將袁晨升被慎郡王所殺, 陳太師對慎郡王一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如今請慎郡王入京, 若慎郡王趁火打劫, 其勢力隻會更加如日中天。而作為帝黨的他們, 便會成為慎郡王的直接打擊對象。
因此, 不管是出於私仇還是利益,陳太師都很難讚同這個提議。
他深深朝著陳太師一揖到地,祈求般地道:
“若不請慎郡王入京,咱們又能如何呢?那可是三大戎族聯軍,若是察覺了我們這致命短板,他們隻會要得比當年更多。我們難道要把京城與醴河平原都拱手相讓嗎?”
“太師,國難當前,一切個人的恩怨喜好,都先放下吧!”
滿頭白發的陳太師,蒼老的臉漲得通紅,雖然眼中有不甘心,卻也還是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