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風吹過皇城煙柳畫橋的時節邊塞終於傳來好消息, 溫暮歸不知怎的收歸了邊塞橫行多年的悍匪,與當地百姓一同在寒冬臘月中奇跡般的構築出一道屏障,用血肉堆起一磚一瓦, 綿延數十裏,在這個冰凍三尺的冬天強行將胡人擋在山脈的另一側。
彼時正楚倦支著下頜在宮中選秀。
他的父皇病的極重, 司天監那群庸才不知哪裏看出來的星象說要辦喜事衝衝晦氣, 這下好了宮中大張旗鼓的辦選秀,首當其衝就是楚倦這個身份尊貴的靖王。
莊恒在京中養傷, 大夫說要靜養他當耳旁風, 閑不住穿個紫貂皮捂的嚴嚴實實跟著楚倦跑, 美人們環肥燕瘦各有所長,可惜他沒眼福看, 中午不知喝的什麽藥這會兒一直打瞌睡, 突然猛地一下被琴聲吵醒, 睜開眼立刻先鼓掌。
“好、好、好!”
楚倦:“……”
彈琴的美人:“……”
堂下彈琴的美人臉都綠了,剩下的也捂住嘴偷偷笑開。
楚倦額頭青筋跳了跳,好歹找了個理由讓各位大人的千金們先回去,然後冷冷瞥了一眼莊恒。
莊恒摸摸鼻子,幹咳一聲,趕緊轉移話題:“哎呀, 這是邊塞剛送來的八百裏加急?”
“這是什麽?”
他眼尖一下子看見桌上還有一個包袱,看著像件衣裳,他尋思著或許是那群小子在邊塞獵到好皮毛特意送回京中的,伸手就打開了。
裏麵果然是一件上好的皮毛, 上麵靜靜臥著一張紙, 他奇怪這信怎麽都不用信封裝一裝咦了一聲抖開信, 然後尷尬的僵住了。
怕楚倦不打開而直接不買信封的某人已社死。
溫暮歸不是一個坐以待斃頑固不化的人, 他從來都不是。
楚倦折磨了他三年將他放走,又大度的給予他一部分的兵權,不盡的折磨和馴服並沒有換來應有的憐惜,反而是更為刻骨的剝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