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阿莫斯離開是楚倦這一生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也是他這一生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
曾經侵犯雄蟲的罪雌重新回到軍部難如登天,楚倦拖了無數關係替阿莫斯打通關節,最終將一套幽藍色的軍裝交到阿莫斯手中。
“雄主......”震驚在那雙灰綠色的眼眸裏擴散開來,楚倦坐在瑟瑟長風裏,聞言隻是淡淡抬起眼眸,眼底有細微的倦怠。
他說:“走吧。”
阿莫斯,離開這個噩夢般的地獄,走到更為廣闊的天地裏去。
沒有達到少將軍銜的軍雌能夠回到戰場已經是雄主恩賜,但不應該是現在,在他懷著蟲蛋,最需要雄主灌溉的時刻。
但這些事,他從來都沒有拒絕的權利,他隻是一個卑賤的雌奴,任由雄蟲處置,交換淩虐或者扔掉都在雄蟲一念之間。
複職軍部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他隻能深深低頭,跟無數天性馴服的雌蟲一樣順從雄蟲的一切安排。
阿莫斯去軍部報道那一天是赫爾卡星淩晨四點,幽藍色的軍裝完美貼合著軍雌流暢的身體線條,襯的雌蟲愈發筆挺堅毅,那雙灰綠色的眼眸最後一次深深凝望這座莊園,而後決然的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那一夜楚倦一夜未眠,他就坐在別墅的二樓,靜靜看著阿莫斯離去的背影,肋骨下方的心髒痛的快要阻斷呼吸,他卻一隻手按住心髒,仍舊連眨眼都舍不得的望著窗外。
很久很久,直到阿莫斯的飛行器徹底消失在星空盡頭,他仍然抬著頭,嘴角始終帶著一絲溫柔的微笑,隻有他身側的裏斯看見雄蟲眼底細碎的淚光。
阿莫斯再也沒有回到過赫爾卡星,那些短暫的溫柔繾綣就如同一場幻影,隻是病弱雄蟲生命裏一點再平常不過的波紋。
他常年在外作戰,短暫回到帝星的時間也有各種軍部事宜,根本沒有時間抵達赫爾卡星,而楚倦的身體一日壞過一日,到後來甚至到了不能出門的地步,隻能一日日溫養在赫爾卡星續著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