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榆興此時看著顧晉庭和這馬車,也不由覺得東家做事全麵,這顏輕輕害死人命,罪名已定,明兒就要被行刑,可這顧晉庭竟然還不死心,如今竟能有本事將人從這牢房裏頭弄出來!
獄卒也都不是吃幹飯的,肯定是這人用了什麽由頭,讓獄卒沒法拒絕。
“是你。”顧晉庭看到宋榆興,眼神之中露出幾分諷刺,“榆興兄弟,我可是奉霖王爺之命,要將輕輕帶過去給王妃治病的,還望你看在從前情分上,讓條道出來。”
“我已著人去稟告東家,除非東家點頭,否則你們不能走。”宋榆興依舊很堅定,“況且,我與你之間,哪裏還有情分可言?”
“莫非你忘了,想當年你餓得隻能吃野菜,險些沒了性命,是我將才打的獵物分給了你。”顧晉庭立即說道。
從前,他從不計較這些恩德。
然而如今卻沒想到宋榆興忘恩負義,竟踩到他頭上來了。
聽到這話,宋榆興也沒有半點愧疚:“是,當年我對你無比感激,後來你讓我出麵教訓東家,我二話沒說便答應了,這事雖沒辦成,可髒水、銀錢,我通通都替你背著,你家幾個兒女對我吆五喝六我也毫無怨言,隻因你曾幫過我,可我宋榆興也是個人,為了從前那點恩情,要將我一生都賠進去才算完?”
“論恩情道義,東家請人救治我妻,讓我從一個渾渾噩噩之人變成如今這副人樣,恩情更大!”宋榆興實話實說。
他宋榆興自小坎坷,親娘被賣,親爹無情,他從前從未想過,能娶妻生子,如常人安穩,如今念及過去,隻悔不當初!從今以後,再不會行差踏錯半步!
“你是非要和我作對了?”顧晉庭陰沉著了臉。
“如今我宋榆興,隻聽東家的話,得罪了!”宋榆興半點不退。
這個顏輕輕屢次羞辱東家,他可聽說前些日子去屠府做客,這女人說了好些難聽的話,更何況,他也沒想到,這麽一個看上去柔弱可憐的小姑娘,背地裏竟然做了那麽多駭人聽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