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見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麽辦法,最後決定還是將這件事先放在一邊,船到橋頭自然直。
重陽節過完的第二日下午,費仕春終於回來上課。
他對先生說的理由是“祖母有疾,陪侍左右”,一片赤忱孝心。
容見琢磨著,祖母也不是親的,更不一定真病了,聯係到這病來的不早不晚,不會是因為自己來仰俯齋念書給氣的吧。
但這些都和容見沒什麽關係,他隻希望離費家父子遠一點。
接下來幾日,容見都在忙九月十五的筵席,要請太太小姐們來宮裏喝茶賞菊。
這本來不算什麽要緊事。但因是長公主及笄後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闔宮上下都很重視,連太後都特意讓陳嬤嬤送了幾套才做好不久的宮裝,讓他別失了皇家體麵。
宮裝與一般裙子不同,工藝繁複,一條宮裙的裙麵上的滿繡都是由蘇州金陵那邊上好的繡娘,精心準備數月之久。
容見手下就一個總管長樂殿的周姑姑,宮中沒太多人,本就是內務府按照皇帝刻意暗示的意思做事,長樂殿是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但就是不給有用的人。宮女太監們年紀長到十八九,正能做事的時候,也給調走,再換一撥新人來。
這事就辦的頗為艱難。
容見也不能放手不管,本著怨種大學生參與學生會的悲慘經曆,折騰了內務府總管幾次,叫來了幾個年長的嬤嬤,連帶著管針線、茶水、禮儀的姑姑,才算商議出一個章程。
容見忙的團團轉,騎射課那天的下午,本來是該補習的,但容見一進湖心亭,裏麵燒了炭火,暖和極了,他伏在桌上睡著了。
明野進來的時候,門窗發出很小的一聲動靜,容見在夢中驚醒,但眼睛都沒完全掙開。
明野看著他,輕聲問:“殿下是累了嗎?”
又繼續道:“臣替殿下寫帖子吧,還有明日要交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