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似乎怔了一下, 他站在原處,就那麽沉默著。
隔著支起的手臂,容見的視線沒有完全被擋住, 他嚐試睜大眼, 可以看到明野的下頜。
為什麽不說話呢?
接受或是拒絕,哪一個都好。
容見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有點難熬。他神遊天外, 想了很多。也許明野不願意被人看到那樣的自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明野低下頭, 看向容見, 他問:“殿下為什麽要這麽做?”
容見聽到他說話,立刻回過神,卻沒有想到是這一句, 這完全在他的意料外。
容見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
他在失去這場對話的主動權。但在明野麵前,容見總是如此。
明野表現得很平常,他不動聲BaN色地問:“那天晚上,我讓殿下受傷了嗎?所以殿下才會說下次不要那麽重。”
容見皺了皺眉, 那天晚上他的確被扼住了脖子, 說“掐”其實不準確, 因為那隻手其實沒怎麽用力。
他願意向明野展示他的“傷口”, 因為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於是, 容見移開了脖子上佩戴的很繁重的瓔珞, 稍稍抬起下頜,他說:“這也能算是受傷嗎?”
他們離得不算近,然而明野的視力很好, 將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容見的膚色很白, 薄薄的皮肉覆蓋著纖瘦流暢的頸骨, 喉結處有略微的起伏,上麵的紅痕早已消失,淤青也幾乎看不到了,隻有指印的邊緣還有一點痕跡。
是明野留下的。
明野垂著眼,目光在那裏停留了片刻:“算的。為上者的身體發膚,連梳頭時落下的一根頭發,都是侍從的錯。更何況是,這麽明顯的痕跡。”
容見簡直對古代社會絕望,他辯解道:“又不是故意的。”
明野伸出手,他的動作不算強硬,圈住了容見的手腕,將他的手臂從眼前移開,容見被迫看向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