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凡和末途一行吃著熱熱的麵條,對未來充滿憧憬之時。
蘇玥和韓瑤二人正灰溜溜的找到一家肯基基,點了兩杯冰可樂,來到一處無人察覺的角落坐了下來。
“瑤瑤,你能不能有點誌氣,還提著這碗麵條幹嘛?”
見韓瑤將薑凡並未動筷的麵條打包,蘇玥本就有氣,卻發現韓瑤好像還有吃掉這碗麵條的打算,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寒著臉喝問。
“玥玥,這碗麵條又沒人吃,丟掉太可惜了。再說我們兩個今天還沒有吃飯呢,你聞聞,多香……”
韓瑤吞了吞口水,打開店家送的飯盒,頓時一股美妙的酸辣氣味就撲鼻而來。
“咕咕……”
蘇玥本就一天未進食水,現在聞到這股刺激食欲的氣味哪裏還能忍得住,不管嘴上如何硬氣,肚皮卻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我不吃,你吃吧。”
本身蘇玥還算理直氣壯,誰知來了肚子異響這檔子事,臉上頓時一片熱辣,還是死鴨子嘴硬。不過那死死盯著麵條的幽綠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嘻嘻……”
韓瑤可是從小和蘇玥長大,怎麽不知道蘇玥是拉不下這個臉,輕笑一聲,就把麵條推到了她的麵前。
“咕咚……”
蘇玥狂吞兩口口水,感覺臉上已燙的發疼,還是硬著頭皮問道:“瑤瑤,你這是幾個意思?”
“你先吃吧!”韓瑤非常大度,幫蘇玥掰開筷子,放在她的麵前。
這一刻,蘇玥忽然感覺想哭。當時離家出走隻不過跟爺爺賭氣,誰知來到這個陌生城市後,竟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貧者不食嗟來之食!”蘇玥用袖子緊緊捂住嘴巴和鼻子,想要保留這最後一刻的尊嚴。
韓瑤心中發笑,清了清喉嚨,開口道:“你都說是貧者了,我們是貧者麽?你包裏不是揣著一張200萬額度的信用卡麽?再說這也不是嗟來之食,這是我們花錢買的,雖然是別人掏的錢,但也是花錢買的吧!”
韓瑤這麽一說,蘇玥忽然覺得心中最後的一絲尊嚴已經被韓瑤的話瞬間擊潰。
吞了吞口水正想著如何找個借口拿起筷子吃掉這碗平時她連看都不看一眼的麵條。
卻不想韓瑤卻幽幽歎了口氣,直接拿起了麵條上的那雙筷子,夾起一堆麵條,**道:“哎,你不吃算了,我就別讓這麵條浪費了。”說完就將麵條送往她那小巧的櫻唇。
蘇玥登時色變,無論心中如何急切,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韓瑤吃掉這口麵條。
“咕咕……”
蘇玥肚子再次傳來一聲哀嚎,蘇玥隻感到她身體中的血糖直線下降,眼前陣陣發黑,心中羞惱,“瑤瑤這家夥太可惡了,不行不行,我要吃一口,對,隻吃一口。”
韓瑤故意放慢了速度,就是在等蘇玥的反應。
誰知一陣風掠過後,手中筷子已然不見,隨後就看到蘇玥毫無形象的端起飯盒,呼哧呼哧吃了起來。
平時蘇玥還是大小姐形象,吃什麽東西都十分優雅,哪裏像今天這麽“狂野”。
韓瑤眼睛眯在一起,笑容都快要溢了出來。可就是這麽一發呆的時間,蘇玥竟把半碗麵條吞下腹中。
這時韓瑤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玥玥,給我留點……”
於是,這一處無人角落上演起一場因為一碗麵條引發的血案……
……
吃飽後,末途十分熱情的將薑凡帶到了一間小旅館前麵。
據說,這間小旅館的房產是末途家的,一晚僅需40元錢,就是鶴城也不曾有過如此低廉的旅館,單單聽到價錢,薑凡就暗呼良心。
望著不遠處破舊的旅館,薑凡心情大好。在鶴城,一斤餃子都要24塊錢,想要吃飽,以他的食量,起碼得一斤半,也就是36塊錢。
而這個旅館隻需要40塊錢一天,僅僅相當於他吃一頓飽飯的價錢。
這時末途從小旅館走了出來,打了個手勢,顯然已經搞定,“跟我走。”
“哦……”薑凡眼睛一亮,就跟著末途沿著黑漆漆的樓梯來到了2樓。
剛到2樓,一股難聞的腐朽氣味就撲鼻而來。
即使末途也不由皺了皺眉頭,現出一絲尷尬,“先將就一晚吧,明天我想辦法給你換個好點的。”
“這個挺好,既便宜又實惠。”
沒票子就沒底氣,雖然末途熱情,但薑凡還是第一時間終止了末途這種可怕想法,不然就這點錢,那種大酒店塞牙縫都不夠。
雖然這旅館破舊了點,總歸有個落腳的地方,況且這麽便宜的房子,哪裏去找?
而且趁剛才末途進去打點,薑凡精準計算過後,發現如果比賽可以一直住在這裏的話,他的錢不但夠,甚至還有可能盈餘。
如果運氣好再能在清雅棋牌室贏個幾百,那這一個星期的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可謂天降喜事。
末途當然知道薑凡囊中羞澀,暗歎口氣,也不多言,拿起鑰匙就打開了房門。
薑凡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他實在是太累了,幾個小時路程顛簸,加上幾場高強度的對弈,此時已經榨幹了他最後一絲精力。
欣然望去,這旅館房間並不大,沒有廁所和洗浴的地方,隻有兩張破舊的木床。
上麵的被子也是灰呼呼的,也不知多久沒洗過,正飄散著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
“唉……”
薑凡歎口氣,他家雖然貧窮,但也比這地方幹淨不知多少倍,可關鍵是他現在龍遊淺水,也隻能將就兩天了。
想了想就緩緩走到床邊,坐了上去。
誰知木床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嘎吱聲,剛一愣,隻感覺身體一陣失重,隨後就莫名其妙的坐在了地上。
“哎?”
薑凡滿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末途剛關好門,忽然聽到這麽大動靜,轉頭一看,登時張大嘴巴。
原來,也不知道是這木床年久失修,還是怎麽的,薑凡就這麽輕輕一坐,整個床竟散成了一堆木板。
薑凡打了個機靈,驚悚低頭,登時目瞪口呆,過了好半晌才仿佛被燒到屁股般,“蹦”的一下就從地上躍起,慌亂將床板往一塊兒湊。
“慘了,慘了,這床散架了!”
薑凡隻感覺噌的一下,血液全部湧到了腦子裏,心髒砰砰亂跳,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啪啪……”
禍不單行,薑凡的床剛散架,就響起了敲門聲,外麵傳來旅館老板蒼老的聲音,“末途,我來送水壺和臉盆。”
薑凡臉上血色頓時消失無蹤,嚇的直打擺子,手一抖剛撿起的木板嘭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機械般的轉過頭來,驚恐的看向門外。
還是末途反應快,眨巴眨巴眼,連忙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垮著臉,心中一邊罵坑爹,一邊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開口道:“福伯,你先放外麵吧,我一下自己拿。”
末途說出這番話後,外麵的福伯半晌都沒有聲音,薑凡血壓再次彪升,差點從百匯噴薄而出。
周圍死寂的可怕,隻能聽到心跳聲撲通撲通。
別說薑凡,就是末途現在也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如果被福伯發現床散了,雖然不會怪罪,但他這臉也難看,畢竟這裏隻是他們家的產業,而不是他自己的。
“你剛說什麽?我耳背,聽不清楚。”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兩人都嚇了一跳,不過還是末途反應快,眼睛一轉,連忙高聲吼道:“福伯,我說你把東西先放門外,我一下自己拿。”
“哦……好,我先走了。”門外傳來福伯的聲音,緊接著很快就傳來福伯離去的腳步聲,不知過去多久,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兩人才真正鬆了口氣,對視一眼,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