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末途和太一兩人都沒有說話。
因為燒烤地距離旅館不遠,沒過多久就回到了旅館門前。
望著這陰森恐怖的地方,太一明顯不大高興,“末途,薑凡不會就住在這種鬼地方吧。”
“我都說了,薑凡資金有限,如果找個大酒店,他願意住麽?”
太一雖然嘴上沒說,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無疑就是你丫這麽有錢,竟然讓兄弟住這種地方,看錯你之類。
遇到這種情況,末途也比較鬱悶。
確實,對他來說,這點錢並不算什麽,就是他想讓薑凡天天住五星級酒店也是可以輕易做到的。
但問題關鍵不在末途,而在薑凡。
這點點錢在末途哪裏確實不算什麽,不過對於薑凡來說,卻是一筆巨款。
為了家裏的生活,薑凡從小奔波於各類棋牌室,知道這些錢雖然不多,但卻都是血汗換來,所以特別較真。
沒有辦法,末途最後隻好想了個折中辦法,將薑凡帶到了這裏。
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不過太一顯然不大理解。
太一抹抹額頭汗水,盛夏的天氣十分熱,加上太一本身就不是以氣力見長,此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反觀末途那一邊,卻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兩人心裏各有心思,不過也不好繼續討論,抬著醉醺醺的兩人,給福伯打了個招呼,就往房間走去。
穿過陰暗的樓梯,打開房間,太一終於鬆了口氣,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朝著床走了過去。
好不容易挺到床邊,精神終於一鬆,帶著薑凡就躺了下去。
誰知剛貼上床,這張床就傳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噗通一聲兩人就平平躺在了地上。
“咦?”
太一腦子一懵,呆呆望著天花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時,末途才後知後覺,目瞪口呆。
按理來說,太一躺的那張床他和薑凡離去之時,還隻是一堆木板,怎麽現在就完好無損了?
呃……完好無損也不對,應該是從一堆木板變成了另一堆木板,呃,好像也不對。
太一一屁股翻起,望著地上一堆木板,眼球差點掉在地上,“我靠,到底幾個情況?”
碰巧,這時竟傳來敲門聲。
末途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趕忙朝著太一打了個噤聲手勢,正待回話,卻發現一個陌生的腳步聲已然靠近。
“床壞了吧!”
末途隻來得及回頭,卻發現福伯就已經站在了身後。
“福伯,你怎麽來了。”
薑凡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現在,整個房間裏就末途一個認識福伯,顯得尤為尷尬。
“床壞了吧!”
福伯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末途的話,繼續道。
“呃……福伯,你能換句話嗎?”
末途尷尬笑笑,想要轉移話題。
福伯好像聽懂了末途的意思,點了點頭,“好的,床壞了吧!”
“我去!”末途差點一跟頭栽在地上,隻有硬著頭皮承認,“是的!”
福伯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發愣的太一,擺了擺手,“你們兩個跟我來。”
太一捂住額頭,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看看熟睡中的薑凡和夏柔,末途暗暗歎了口氣,“您稍等。”
隨後拖起地上的太一,將薑凡和夏柔都安置好後,這才跟著福伯走了出去。
……
沒過多久,兩人就跟著福伯來到了前台。
福伯也沒說話,低著頭做事。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模樣極為可笑。
過了許久,太一終於忍不住,低聲道:“末途,你丫的到底給薑凡找的什麽破地方,這壓根就是一家黑店。草了,我今天沒帶多少錢,一下人家黑起來,你自己頂吧。”
任誰聽到這種話心情能好?
這家店確實是末途給薑凡找的,但那床分明就是太一坐壞的,憑什麽他賠。
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末途臉一垮,“自己幹的事自己兜著。”
太一正想回噴回去,這時福伯忽然轉過頭來,“不好意思,茶葉找不到了,你們兩個湊合著喝吧。”
不得不說福伯這句話殺傷力巨大,一句話就把太一憋了個半死。
氣氛忽然變得極為詭異,在場三人都沒有說話,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老板,你這床有問……”
過去許久,太一終於忍不住,剛想開口,誰知,桌上的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福伯一把抓過電話,高聲吼道:“再打電話信不信老子削死你。”
太一再次被截胡,一雙豬眼差點被憋的跳出來,已然受了內傷。
隻聽到砰的一聲,福伯陰沉的抬起頭,緩緩說道:“你們剛才說什麽?”
“呃……”
這下,不單單是太一,就是末途也憋出了內傷。
福伯看似普通,可經過先前這個事情,顯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太一擦擦額頭汗水,將討價還價的想法放棄,硬著頭皮道:“那張床是我弄壞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您說個數目吧。”
“嗯?”
福伯皺皺眉頭,驚的兩人小心肝狂跳。
一看情況不妙,末途狠狠鄙視太一,隻好站出來,“福伯,這張床我賠了。”
福伯麵無表情的望了一眼末途和太一,害的兩人心又提了起來,已經做好被宰一刀的準備。
誰知福伯忽然嘴角一咧,“你們兩個剛才說什麽?”
太一腳一軟,差點一個跟頭趴在地上。
搞了這麽久,福伯壓根就沒聽清楚他們兩個說了什麽。
末途現在隻想打人,又把方才的話大聲說了一遍。
“哈哈……不用在意,那張床本就是壞的。不過真要說起這張床,那就要從10年前那個雨夜說起……”
福伯慈祥一笑,然後開啟了漫長的解說模式。
末途和太一滿臉內傷表情,張大了嘴巴,著實說不出一句話。
半個小時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太一的精神率先崩潰,跳腳道:“末途,你到底找了個多麽極品的店,我寧願現在給他賠這張床,實在受不了了啊!”
現在別說太一,就是末途自己也快受不了,哭喪著一張臉,有氣無力答道:“你以為我能受得了?為什麽跟著你就這麽倒黴!”
“關我什麽事!在這麽下去,誰照顧薑凡啊,他可是喝醉了,要吐了怎麽辦?”
太一臉都快綠了,在這麽下去,他感覺自己一定會瘋掉。
不過經太一這麽一說,顯然提醒了末途,末途眼睛一亮,“對啊,我們可以去給薑凡買點解酒藥,過了明天,薑凡一定比夏柔先恢複。”
“我靠,大哥,你腦子怎麽長的?”
太一一副無語言表的樣子。
誰知,末途偷偷望了一眼還低著頭喋喋不休的福伯,夾起太一,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