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洗漱完畢,太陽已經升上樹梢頭,從天色來看差不多是七八點鍾的樣子。格雷扛起昨天一巴掌拍斷的那株大樹,大步朝遠離洞窟的方向走去。
喬安落在後麵沒動,暗自祈禱格雷就這麽把他給忘了。可惜格雷走出兩步就停下來,回頭衝他招手,口中還發出低吼,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腳步。
喬安無可奈何,隻好背起行囊跟了上去。
格雷在前帶路,領著喬安穿越蔓藤叢生的小徑,循著昨天的來路離開小島。接下來的路很難走,喬安可不像格雷那樣身材高大,在泥淖中跋涉得相當艱難,一不留神就陷進深不見底的泥潭。最初格雷總會及時回頭把他拖出泥潭,後來似乎是有些煩了,索性把喬安一把抓起,反手放在自己肩頭。
格雷的肩膀強壯寬闊,兩個成年人並排坐都很寬裕。喬安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騰出左臂環抱格雷粗壯的頸部,使自己不至於從它肩頭摔下來。
格雷安置好了喬安,甩開大步全速飛奔。喬安穩穩坐在它肩頭,感覺像是坐在飛馳的馬車上,總體來說還算平穩。晨風迎麵吹來,帶著濕漉漉的草木氣息,使他感到精神振奮,心情也不像之前那麽低落了。
格雷看似在沼澤地中漫無目的的亂跑,不過喬安很快就發覺它時而會放慢腳步觀察濕地上若隱若現的痕跡,猜測它正在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搜尋獵物。
就這樣行走了大半個鍾頭,格雷忽然停下腳步,反手抱起喬安,將他放在附近一塊較為幹燥的地麵上,騰出雙手握持樹幹,小心翼翼地走向泥潭,忽然雙臂發力一揮,粗大的樹幹重重砸在泥潭中,轟的一聲泥漿飛濺,當中還夾雜著垂死悲鳴。
格雷隨手丟開破碎的樹幹,長臂探入泥漿摸索數秒,隨即將一條壯碩的鱷魚拖了出來。單手緊握鱷魚尾巴,提上半空晃了晃,發覺鱷魚還在微微抽搐,便以左拳猛擊其乳白色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