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汩……”
熱氣騰騰的燒鍋裏,被煮了很長時間的肉幹開始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廣白用筷子戳了戳,感覺火候差不多了。
外麵瀑布的水聲,穿過冗長盤繞的峽穀,傳來浩浩****的沉悶響聲。
若是沒有戰事,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這是最後一個考驗,又或許並隻是最後一個?
無所謂,廣白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
他經曆過充滿奢靡與**的墮落時代,也在寒霜與枯寂的黑暗歲月啃過冰渣。
那都是值得回味的——因為更為漫長的時間,他是一個庸碌的凡人度過一生。
好在,當一個夢境結束之後。
那原本異常清晰的回憶,便會變得異常模糊起來。
明明在前一瞬間,還悲愴得不能自已。
下一瞬間,便滿臉茫然地流淌著濁淚。
長者的考驗,確實並非常人能夠忍耐和通過的。
廣白不認為自己是多麽特殊的。
在他擔任起義軍將領的那些年裏,他接觸過不少具備強大力量、天賦異稟的存在。
他們有的勇猛無比,能夠以肉體橫掃戰場。
有的則肋下生翼,能夠過山川度河流如履平地。
比起他們,廣白確實不認為自己掌握的這點戲法算什麽。
能變幾個包子,弄幾杯淡酒。
廖作資糧倒也無妨,但終究上不得什麽台麵。
前些日子裏,經過了那個小鎮的考驗,廣白的“戲法”強大了不少。
現在,能夠變化些更為精細的小東西了。
也許,長者是需要一個隨身跟隨的活動萬能料理包?
廣白一邊將旁邊的粗鹽化作精細的、雪粒般的細鹽,又弄了些辣椒粉、花椒之類的東西。
他望著外麵升騰的霧氣,著實有些感慨。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真實無比的世界,實際上隻是一場幻夢呢?
又或許,那並不僅僅隻是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