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老者聞言一愣,隨後麵上又泛起冷笑,“她怎麽樣,你不知道?”
“傳聞道門第一人叫道祖,佛家第一人叫佛祖。”老者頓了頓,“你徒弟盜服長生丹,是有史來第一頭活屍,那麽,這女人算不算屍祖?”
“何必挖苦我。”長生子歎了口氣。
見老友苦臉的樣子,他搖搖頭,終究還是沒忍住。
“那女人本就是野狗的性子,我素來不喜她,隻是你,一昧死心塌地。”
“好了,好了!”
這個被兩人不知爭了多少年的問題,眼見又有被挑起苗頭的態勢,長生子一急,就要去堵他的嘴。
“你可知道,喜王知道你徒弟盜了長生丹後,幾乎氣得當場就去了。”
老者打開長生子伸來的手,大有舊事重提,時隔數百年了,依然激憤難當。
“我怎麽不知,炬龍衛追了我整整七百裏。”
長生子坐下,眼底目光晦澀。
“若非大都督有意放我一馬,我的首級早被送去鄴都,給狗皇帝當球踢了,還有德秋公,他為證我清白,在大殿上當場自絕,我實在無——”
“那又如何?”老者冷笑打斷。
“即便如此,你還不是非要保下她,依我看,她哪配被關在謝家水牢,日日享用血食。
就該送去豹房!給天下像你這般蠢貨看看,活屍到底是什麽個模樣!”
“天下活屍現在這麽多。”長生子苦笑聳肩,“像我這般蠢貨,他們即便不想看,而今也不得不看。”
“我問你,宣文君現在何處?”
對於長生子的無賴,老者早領教過,看著滿臉酒氣的中年男人,他皺眉問出內心疑竇。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他和長生子在學宮求學時,這句話,人人耳朵都聽得爛出繭來。
那尊三千年以降的聖人早已不知所蹤,更疑似登臨絕地天通後,再無人能涉足的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