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符文之地

第五十九章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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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賞了一會兒她未來的座駕,厄運小姐繼續帶著陸陽穿梭於底層區。

 這裏的暗流到處都是,建築或在水邊,或在水上,或幹脆就是條船。

 比爾吉沃特有一條不言自明的真理,爬得越高,越不擔心淹死。

 生活在這裏的人都是比爾吉沃特的最底層,他們的家與賴以為生的大海之間並沒有絕對的界限。與其說,行走於風口浪尖上是生活所迫,不如說這本身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在如此複雜的地形中,厄運小姐卻如魚得水,就算一輩子都在此求生的人,也不一定比她表現得更熟悉了。

 她邊走邊觀察,偶爾還會停下來,搜尋一番。

 陸陽看了一陣子,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在找什麽呢?”

 她頭也不回地答道:“找人。”

 “找人?誰?”

 厄運小姐轉身把一張紙拍到他手裏。

 陸陽攤開一看,一個臉龐有疤的男人的畫像,下麵這些簡單的信息、要求和賞金。

 是張懸賞令。

 她的稱號出現在陸陽腦海——賞金獵人。

 在比爾吉沃特,厄運小姐獵殺被懸賞者的能力和她的美貌一樣聞名。

 “昨天我已經找到他在這附近的線索,如果不是被你耽誤,可能已經成功了。”

 說著話,兩人的身形也未停止。

 陸陽沒理會她的抱怨,他摩擦著下巴,悠哉地說:“找人?請我幫忙啊,這個我最拿手。”

 “你?”厄運小姐沒有多說,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從他的表情、動作,她早就判斷出他沒有任何的偵查、反偵查能力。

 正常情況下,她的判斷當然沒錯。問題是,陸陽開掛了啊。

 要是讓他在整個比爾吉沃特找個人,那還麻煩點。有了大致的範圍的情況下,不要更簡單。

 神識一開,用不了幾分鍾,就是想找隻老鼠也是手到擒來。

 麵對她的不屑,陸陽決定讓她開開眼界。

 他把神識一張,剛要說些什麽,突然一愣:“不會這麽巧吧?”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不得不承認,確實就是這麽巧。

 懸賞單上的男人,就在他們500米內,陸陽把神識張開後,立刻就發現了他。

 他眼睛一轉,計上心來,朝著厄運小姐喊道:“喂,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賭什麽?”

 陸陽揚了揚手裏的懸賞單:“就賭我能不能先於你找到他。”

 厄運小姐被勾起了興趣,腳步停了下來。

 “這種毫無懸念的賭局沒有任何意義。”然後她話鋒一轉:“賭注是什麽?”

 “嗯……我輸了,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輸了,欠我一個條件。”

 “沒問題。”

 莎拉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在她看來,賭注無所謂,反正自己必勝。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敲打陸陽一下,讓他對自己更死心塌地。

 然後兩人大眼對小眼,開始對視。

 過了一會兒,厄運小姐忍不住說道:“走啊,你不是要和我比一比嗎?還呆在這幹嘛?”

 “去哪?”

 “去尋找線索啊。”

 厄運小姐有點兒小崩潰。自己這個手下的思路怎麽總是和普通人不一樣?收他做手下,真的是個正確選擇嗎?

 陸陽表情無辜地說:“可是我已經知道他在哪了。”

 厄運小姐心裏一震,她下意識地看了一圈周圍。

 不,不可能。

 剛剛那一瞬間,她以為那人就在這裏,自己哪裏忽略了。

 根據陸陽的話,唯有這種可能。

 但下一刻,她就否定了這種想法。

 她對自己很自信,如果他在這兒,絕對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那麽,他在說謊?還是剛剛路上發現了什麽線索?

 她眉頭皺了起來,銳利地眼神看向陸陽。

 “跟我來。”

 陸陽也不解釋,抬腳就走。

 厄運小姐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

 比爾吉沃特道路的複雜,再次讓陸陽心裏瘋狂吐槽。直線距離大約隻有400米,但到達時,加上走不通的死路,他們走了4000米也不止。

 若不是怕驚世駭俗,他都想直接帶莎拉飛過去了。

 當那座五塊木板拚起來的屋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陸陽差點忍不住一劍劈了它。

 莎拉大半路臉上都寫滿懷疑,但後半程,不知發現了什麽,她的懷疑之色先變成了震驚,然後又變為複雜,最後是滿滿的疑惑。

 陸陽黑著臉,走上前去,一腳把門踹得粉碎。

 屋裏酒氣熏天,一個右臉有一道刀疤的男人正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地麵上呼呼大睡。

 “浪費我這麽多時間,你也值了。”

 陸陽對跟著他進來的厄運小姐抬了抬下巴:“喏,就在那裏。是他,沒錯吧?”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她滿臉疑惑,一時連懸賞也顧不上了。

 “算卦知道嗎?就是占卜,我隻要掐指一算,上下五百年沒有我不知道的。對了,你的秘密也是我算出來的。”

 “嗬。”

 厄運小姐用很簡單的一個字,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怎麽?不相信?”陸陽繼續忽悠:“沒聽過占卜?你還是見識太少啊。”

 “占卜我當然聽說過。”厄運小姐冷笑道:“但你絕對不會占卜。”

 “為什麽?”

 這下輪到陸陽疑惑了,哪出問題了?她怎麽這麽肯定?

 “直覺。”

 毫不講理的答案讓他目瞪口呆。

 其實是他的語氣表情暴露了。

 輪起為人處世,陸陽真不一定比得過現在的莎拉,至於說以後的她,那陸陽就更差的遠了。

 莎拉一眼就辨認出了他剛剛在說謊。

 不過,也是因為陸陽態度本來就很隨意。

 “嘿嘿嘿。”他踢了一下地下那個醉鬼:“快拿了人走吧。對了,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當然是死的。”

 她深深地看了陸陽一眼,語氣地說平淡:“殺過人……嗎?”

 沒說完,她就愣住了。

 隻見陸陽手起劍落,屍首分離,刀疤臉沒有任何反應,就一命嗚呼了。

 “很不錯嘛。”

 這一刻,看到他麵不改色砍下了對方的頭顱,厄運小姐就明白,自己最初的判斷沒有錯。

 這不僅是猛人,更是個凶人。而且……似乎具備一些奇特能力。

 陸陽反應過來,也有些發愣。

 原來,他見到殺雞,都會動惻隱之心,現在卻麵不改色對別人進行了斬首。

 雖然他在暗影島稱得上殺“靈”如麻,但那和活人,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陸陽突然有點想笑。

 他想拷問一下自己的內心,卻愕然發現,他內心的真實寫照是,殺死了一隻怪物,就是遊戲中的雜魚小怪。

 仿佛,打個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