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傾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危機感, 哪怕是在“柏玲娜”從他的口中出現的時候,鄔傾也沒有如此緊張過 。
因為他從夏塔的這句想念裏,聽到了另人心顫的真情實感。
隻是那句人名說得太過含糊, 鄔傾沒有聽清。
但是就算聽清了又能如何, 他又能做些什麽?
隻是,夏塔夢中的那個人對他而言應該是非常重要,因為在他說出那句夢話之後, 他便愈發的不肯放手。
夢中的那個人對他而言應該是非常非常重要吧。
那麽他呢...
他在這個人的心中到底在什麽位置呢?
人這輩子總是習慣於貪戀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比如鄔傾知道他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在夏塔的心中取得多麽重要的位置, 所以才會貪戀這份不屬於自己的溫柔。
在景良途再次呢喃出一句“別走”時,鄔傾抿了抿唇, 溫聲回應道:“好, 我不走。”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 夏塔緊擰的眉頭漸漸放鬆下來,像一隻怕冷的小貓一般將臉埋在鄔傾的懷裏, 看起來是這樣的乖巧,鄔傾在那一瞬間甚至忘記了呼吸。
他感覺這份溫情是他從不知道什麽人的手裏偷來的,但是他願意如此卑劣。
或許他原本就跟他的父親沒有什麽區別,他的身體裏流著的是貪婪的血, 他們同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同樣擅長強取豪奪,同樣貪戀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是這樣也好,這樣就好。
哪怕是偷來的光, 又怎麽不會溫暖凜冬。
他盡力地裝成景良途夢裏的那個人,抬手撫摸著他的發梢,在景良途向他靠近的時候也來者不拒地迎了上去, 彼此親近著, 把你當成他, 把他當成我。
或許後來的鄔傾會逼問景良途他夢中的那個人是誰,或許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那個人揪出來。
但是此刻,他選擇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