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馨之說也不算撒謊。
此刻許遠山正在正房的暖廳裏給顧馨之匯報情況。
“……一對汝窯花瓶, 一套喜鵲登梅茶具。統共八十六件,都已經收進內庫了。”許遠山念完,合上單子, 看看左右,恭敬地遞向莊姑姑。
莊姑姑福了福身, 接過來, 放到顧馨之麵前。
顧馨之沒看, 隻是問話:“這些人家怎麽都往這邊送禮?我記著以往走禮, 都是往東院那邊送的。”
謝家沒有分家,昨天吃酒的親友, 隨的禮也大都是交給東院。但這一批是直接送到西院。她昨天聽說白露去盯著, 今兒許遠山就送了過來,故而她要問上一問。
許遠山笑著解釋:“這幾家都是跟主子交好的, 大家都知道主子跟東院那邊名義是一家,實則是兩家。往日主子一直單著, 家裏沒個主事的女主人, 大家自然不好往這邊送。如今主子都大婚了,這禮單, 送到這裏就合適了。”
顧馨之明白了。
許遠山接著又道:“雖說主子讓奴才過兩日再把賬本送過來……奴才想著, 早送晚送都是送,今兒就順道一塊送過來,夫人什麽時候得空了,就看看。”
顧馨之也看到外頭幾名抱著箱子的仆從, 想了想,點頭:“行。夏至, 把這些賬冊都放到書房裏。”
“是。”
許遠山見狀, 放下一顆心來。
顧馨之看了看天色, 道:“這會兒時間還早,勞許管事把大夥都叫過來,我認認臉。”
許遠山愣了愣,忙道:“誒,奴才馬上去安排。”頓了下,又小心翼翼道,“夫人,主子那邊的侍從,也要喊過來嗎?”
顧馨之問:“你是說蒼梧他們嗎?”
“對對對。”許遠山賠著笑,“護衛那塊,都是主子自己管著的,奴才隻幫著安排他們的衣食住行。”
顧馨之詫異:“蒼梧他們不是伺候的仆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