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師生聚會, 實則他們的先生基本不會過來,都是他們這幫同窗聚會。
扣掉離京上任的,京裏其實也就是十來號人, 這十來號人,還大部分都是教書育人的先生。
這樣一群人聚會,聊的話題就廣了, 詩文經書、算學策論、乃至朝事家事, 各種話題來回跳躍。
謝慎禮前幾年缺席,又遇上剛大婚, 大夥哪裏會放過他, 加上他習武,身體倍兒棒,大夥毫不客氣, 齊齊對著他發力。
饒是謝慎禮文思過人,也被灌了不少酒。
當然,這號稱淺香繞梁的玉樓春自然醉不倒他, 反倒灌人的相繼倒下。
不太喝酒的柳晏書看著一片屍體,忍不住扶額, 道:“這大中午的, 你們就不能稍微節製點嗎?”
猶自掙紮坐著的陸文睿抬頭,迷迷糊糊道:“節製?對, 要節製!不喝了!!謝慎禮這廝, 非人也!非人——呃——”
“咚”地一聲,他倒在桌子上,他侍從反應迅速, 一把托住他腦袋, 省去掉到湯碗裏的狼狽。
柳晏書:“……”
挨罵的謝慎禮聽而不聞。方才大家都顧著喝酒, 他還有閑心讓人將冷掉的菜端去熱一熱,這會兒正忙著填肚子呢。
柳晏書打量這位喝倒一片的家夥——依舊是臉色沉靜,衣整冠正,除了平日淺淡的薄唇紅得過火,壓根看不出他喝過酒。
他忍不住跟著嘀咕了句。果真非人也。
許是他眼神太過詭異,謝慎禮終於停下筷子,抬眼問他:“你餓了嗎?一起?”
柳晏書:“……”他忍不住問,“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幫書呆子,酒量一個比一個差,你灌他們做什麽?”
謝慎禮:“此言差矣,諸位師兄師弟盛情難卻,我自然來者不拒。他們技不如人,喝醉了,與我有何幹係?”
柳晏書:“……”是這個道理沒錯,但一群人對一個……算了,他果然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