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馨之一扭頭, 就對上許氏不讚同的臉。
“怎麽不讓阿禮墊點東西,哪有一上來就喝酒的道理?”
“先熱個場子嘛,不然大家都拘束。”顧馨之不以為然, “而且,我讓人準備的小杯, 一杯就一口,醉不了。”
就那比指甲蓋深一點的小酒杯, 再喝兩圈都灌不倒謝慎禮。再者,謝慎禮畢竟是主子,再豪爽也不會有人剛開席就灌酒啊, 沒看那群府衛都乖乖捏著小杯行酒令嗎?
莊姑姑也這般想的,笑著道:“老夫人放心,大家心裏都有數呢。”
許氏猶自盯著那邊, 生怕有人不長眼。
顧馨之沒管她, 有管事過來敬酒了。
顧馨之哭笑不得,開玩笑道:“就我這酒量,你們要是挨個來敬,我明兒肯定起不來,那欠條的事, 我就要賴賬了啊。”
話音未落,青梧突然冒出來:“喝酒找主子去,別耽誤夫人明兒給咱發錢!”灌主子沒事, 灌夫人?開什麽玩笑, 以為主子是吃素的?沒看主子方才往這邊瞟了一眼嗎?
能在這院子裏吃年夜飯的, 除了跟著謝慎禮從西北回來的府衛, 剩下的, 不是幕僚, 就是管事,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當下立馬笑著打了個哈哈,自己一口把酒幹了。
顧馨之沒好意思,連忙要去倒酒。
夏至等人被她扔去旁邊另開一桌,故而她是自己去拎酒瓶。
青梧嚇了一跳,連忙將酒瓶奪走,道:“這可是燒刀子。”
顧馨之:“我知道啊。”她給謝慎禮準備的呢。
青梧:“……奴才給您換玉樓春。”迅速換了另一瓶,淺淺潤了點杯底,才恭敬遞給她。
顧馨之:“……你敢不敢多倒點?”
那敬酒的管事一疊聲:“沒事沒事,夫人意思意思就行了——要不,以茶代酒吧?以茶代酒就好了。”
青梧醒悟,迅速改口:“對,還是喝茶吧。”手往外一傾,隻沾了杯底的玉樓春甩出來幾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