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侯氣啊。
他生了三個兒子,長子和小兒子都能心平氣和的閑話家常。
唯獨二兒子,說正事都聊不到兩句就血氣翻湧。
至於閑話家常——
他的閑話家常就是訓兒子,罰兒子。
小廝在書房外聽著侯爺怒吼聲,嘴角是抽了又抽。
侯爺脾氣很好,對誰都和氣,唯獨對二少爺,那脾氣是上無止境。
不過二少爺也是欠罵,平常在街頭稱霸,一找一個準。
不想找他也能碰上,結果皇上傳召,侯府一半的小廝去找他了,愣是找不到他人影兒。
冀北侯極力的壓抑怒氣“你下午去哪兒了?”
周靖嚴眼角一抽。
他要說自己去慈雲庵等女賊了,以至於沒能進宮麵聖,讓皇上久等,他爹能活活氣暈過去。
他一向實誠,能不撒謊都不撒謊,哪怕讓人胡亂猜都行。
可現在,情況逼他撒謊啊。
“找了個陰涼地方,睡了一下午,”周靖嚴一臉嚴肅道。
要不是明兒一早要進宮,冀北侯真的要罰兒子去跪佛堂了。
一家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卻在呼呼大睡?!
感覺到自家爹火氣越來越大了,周靖嚴趕緊道“爹,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冀北侯答應,周靖嚴轉身就跑了。
冀北侯氣的腦殼疼。
周靖嚴泡了個澡,就躺**了。
很想睡覺,但睡不著啊。
那女賊無處可去,不得不住在慈雲庵。
白日裏被他找到又逃了。
她不回慈雲庵,她能去哪兒?
算了。
還是想想女孩子哭要怎麽哄吧。
他不擔心找不到人,隻要她人在京都,她就插翅難逃。
他怕的是找到人了,三句話沒說就哭,哭的他心慌。
天氣悶熱,屋子裏沒有冰盆。
不是冀北侯府用不起冰盆,而是冀北侯不許人給他們三兄弟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