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本還以為這般重地必然是需要從長計議, 卻萬萬沒想到祁皓一臉匪夷所思地聽了他的話之後忍不住搖著折扇笑了起來。
“小侯爺,你可實在太看得起那些工匠了,那些軍器監的大人們,可是從來不會管工匠們的死活的, 無非是需要什麽了便吩咐下去, 那在城外的工坊看守的人可比不上張大人自家院子裏的仆從多。”
蘇慕這才明白了其中道理, 雖然軍器監涉及到的是武器製造, 但在以冷兵器為主的這個時代裏,是不必像現代社會那般嚴防死守的,加上賀朗一案早就塵封多年,世人更多的都是認為賀朗的家人早已死絕, 自然不會覺得有人會繼續調查此事,即便軍器監真的與當年之事有關,應當也不會引起幕後之人的重視。
既是如此,蘇慕也不免熱血澎湃起來, 想起自己似乎到現在都沒見過柳瀟然的身手, 今天既然是需要進去打探, 那必然是能一睹風采了。而他眼下也有些急迫地想要查清這件事的真相, 這幾日出門都得找各種理由搪塞墨書,他實在是快要詞窮了,再這麽下去遲早都得把這事兒告訴墨書,那麽他無比的希望自己是找到了線索而非無功而返,否則給了人希望又什麽都做不到,也太差勁了。
而此外,他對於岑舒的那幾句關於蘇儀的話也頗為在意, 他從前隻以為蘇儀的戰死隻是世事無常, 但岑舒的話讓他不禁也對此有了些許懷疑, 蘇儀被稱為戰神自然是因為在戰場上的戰無不勝,而黃羽也曾說過,那場戰役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多麽慘烈,但在這樣一場平平無奇的戰亂之中,蘇儀卻戰死了,莫不是連這中間,都是有人做了手腳的?
這樣的猜想使得他更加擔憂起柳瀟然來,自己雖然也一直在不斷的查探,但或許於別人而言,更多的還是覺得這都是柳瀟然的職責所在,他反而變成了在暗的一方,若是對方察覺到了危險,是否也會如此不動痕跡地對柳瀟然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