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回到安定侯府的時候,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即便剛下了雪的夜晚寒風瑟瑟,他的臉依舊有些發燙。
——被搓的。
那藥膏塗上去起效確實快,但卸掉的時候也實在是有些困難, 即便他能感覺到柳瀟然對自己的臉已經手下留情了, 但還是不免火辣辣地發燙。
而等到自己臉上的痕跡好不容易被褪幹淨了, 他就發現柳瀟然臉上的痕跡已經淡了許多, 如果不仔細看,幾乎都要找不出來了。
?
“這藥膏還能自己消失的嗎?”他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當然,時間久了自然就失效了。”雖然柳瀟然說話的聲音依舊很是平靜,但蘇慕看見了他嘴角若有似無的一抹笑意。
柳瀟然你變了!
你不再是那個剛正不阿說一不二兩袖清風走路帶風的大理寺少卿了!
你居然會唬人了, 而且還一本正經地唬人。
眼看著自己嘴角的笑就要壓不住了,柳瀟然趕在這之前欲蓋彌彰地輕輕咳嗽了兩聲,故作鎮定地回答道:“剛剛看你似乎有些著急回府,所以才想著用藥水能褪去得快一些, 沒想到, 咳咳, 這麽有難度。”
剛剛絕對是笑出聲了對吧!
蘇慕滿眼的不可置信逐漸變成了君子報仇等不了明天的堅定不移, 他的腦子甚至沒來得及轉明白,就伸出自己被凍得冰涼的手貼上了柳瀟然的臉,狠狠地捏了一把。
而一個時辰後的現在,安定侯府的小侯爺正站在自己屋子的門口,反思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幼稚,實在是太幼稚了。
他已經不敢回想當時的場景,但是那場景卻又時不時地飄進腦海裏刷個存在感。
他的指尖仿佛還留存有一絲柳瀟然的溫度, 讓他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指尖。
沒想到看著和冰山一樣的大理寺少卿, 臉居然是軟乎乎的。
手感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