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謠搖頭,皇後諷刺地笑話她,卻沒想到雲謠說:“若真如皇後娘娘所說這般,我當會更加愛他,敬他,又怎舍得離開他?”
“你……”皇後沒想到雲謠知道她所說的真相之後居然還能這麽豁達,她立刻在心裏確定這是雲謠裝出來的不在意,任何一名女子都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男人把自己當成替身,哪怕是她這般,從未被那人看在眼裏過,也好過被那人透過這張臉,看的卻是別人。
雲謠不能對皇後解釋她與唐訣之間的真相,她在唐訣的身邊經曆了幾生幾世了,在她眼裏,唐訣就是唐訣,而在唐訣眼裏,雲謠就是雲謠,不是徐瑩、雲雲、琦水、小順子,也不會是吳綾。
雲謠道:“皇後娘娘,即便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過是他心中另一個人的替身,給他下毒,他痛不欲生,他死了,我就真的能住進他心裏了嗎?同樣,你為明溪報仇,懲罰了太後,懲罰了殷琪,這是他們罪有應得,可唐訣在你與太後的這場仇恨之中何其無辜?當他知道是你下的毒,他若恨你,厭你,倒不是最壞的結果,若他服了解藥始終對你冷淡如一,又該多叫人寒心啊。”
皇後被雲謠一句話誅心,直接將她的心髒戳得血流不止。
她承認,她是有責怪,是有不甘,是有痛恨,她也曾舍不得,即便明溪夜夜折磨著她,即便她晚間聽見了幻聽總覺得院中有犬在吠,可她也始終不舍得真正對唐訣下手。人都說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那本身就是毒,即便有藥可解,但一個中毒之人必定會傷了根本,誰又真的能狠下心來將毒親自送到自己所愛之人的嘴裏呢?
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她甚至為了能讓唐訣多看自己幾眼,學會了豁達,學會了隱忍,學會了寬容,一切她曾經在齊國公府才會有的任性、撒嬌、小姐脾氣全都被磨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