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問,一句一逼,她說完後,眼眶都紅了,淚水積在裏頭,生生地忍住就是不落下來,不過臉色倒是泛白,說完之後就死咬著下唇,呼吸都帶著幾分顫抖,直勾勾地盯著唐訣,勢要他給個答案。
唐訣看著人在自己麵前被氣成這樣兒了,心中本來也有些氣,對上了那雙眼,又酸了起來,什麽氣都沒了。這麽幾天再多煩躁與不滿也都冷下來了,瞧雲謠還狠狠地瞪著自己,唐訣心口軟得不像話。
他伸手捏了捏雲謠的臉,鬆開後才說:“是你拒絕了朕的一番心意啊。”
分明當時是她說喜歡與不喜歡沒有差別,是她說就保持現狀不願與他有多餘瓜葛,是她打破了他那些許幻想,將他推向了現實。
唐訣自然得冷靜下來,不能讓那一股腦莫名而來的熱情毀了自己的心智與理性。
“朕是皇帝, 第一次表明心跡便被一個不知好歹的禦侍拒絕,朕的心情能好到哪兒去?”唐訣問她,又說:“你都明擺著不願與朕在一起了,朕還去找你作甚?再聽一遍你的拒絕,再難受一次?還是說天天在你跟前晃,惹得你不開心?”
雲謠鬆開牙,下唇咬得泛紅,還有些腫起來了。
她張嘴隻說了個你,你了半天什麽也沒你出來。
這件事兒被唐訣這麽一說,怎麽反倒成了理所當然了?
他一個皇帝,青春期頭一次給人告白,被她拒絕了之後沒臉再見她這也算合情合理,可雲謠總覺得不甘心,唐訣在處理感情的事情上未免也太過冷靜了些。
於是她揚著聲音道:“我說拒絕就拒絕啊?我說不願就不願啊?虧你還是個皇上呢,你就不能再……”
再霸道一點點?
後麵的話,雲謠吞了回去。
總歸是她先矯情,怪什麽唐訣不解風情。
方才漲紅著臉不管不顧開說的女子,話說到一半又打住了,唐訣坐在椅子上微微抬頭看向她,他瞧見了雲謠眼中亂撞的情誼,感情本就是頭鎖不住的野獸,更何況這扇牢籠的門已經打開。